她同明溪還有幾個護衛混進了人群中,隨著人流走,可她們好像被人盯上了,總有人朝她們的方向追。
後來一陣慌亂,民眾四散,她們跑到了一處山崖,幾個護衛帶著她和明溪找到了一處山洞藏身,即便是這樣,她們也很怕。
沒多久她們聽到不遠處有窸窣的腳步聲和說話聲,是方才襲擊小院的那一群人。
明溪眼含淚光,握著她的手交代,“無論如何也別出來。”
說罷不顧她的阻攔帶著兩個護衛跑了出去,吸引對方的注意力。
她抱著肚子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眼淚卻不爭氣地往下湧。
她擔心明溪,也怕自己和孩子真的不明不白地死在這裏,那李澤煜該怎麼辦,明明再過幾個月孩子就要出生了,他們會圓滿。
安靜了沒多久,山洞外麵又傳來一陣腳步聲,身邊的兩個護衛抱著必死的決心守在洞口。
她捂著嘴不讓自己哭出聲,輕撫小腹安撫腹中亂動的孩子。
可腳步聲越來越近,她神經緊繃,腦中的線處在斷裂的邊緣。
腳步聲隻有兩三米的距離遠,人影出現在山洞門口,她摸出了手環暗器,抱著必死的決心。
危急之時,心髒狂跳,她竟看到出現在山洞門口的人是李澤煜。
他身姿挺拔,眉目俊朗,仿佛踏光而來,濃重的安全感撫平狂跳的心髒。
她突然放聲大哭,眼淚流個不停,朝他張開懷抱,抽噎道:“李澤煜,你終於來了,我快被嚇死了。”
李澤煜朝她走過來,一把抱住她,將她摟的很緊,溫熱的麵頰貼在她脖側。
“阿姐,別怕,我來了,沒事的。”
她回抱他,脖間感覺到一陣濕潤,飄忽不定的心終於平穩下來。
可他為什麼哭了呢。
李澤煜將昏迷的林以棠抱的很緊,自然沒發現昏迷著的人皺緊了眉頭。
李澤煜在榻邊守了林以棠一整夜。
第二日一早,殿外的小夏子稟告道:“陛下,疾風說地牢裏的人醒了,您現在要過去嗎?”
李澤煜鬆開林以棠,薄薄的眼皮泛紅,一雙丹鳳眼像被水洗了般,晶瑩漂亮。
他整理好著裝和儀態,心情平複後叫來流煙和綠波,“寸步不離守著她,她若醒了或有異樣立即找人來報。”
李澤煜去了陰暗的地牢,沒有同溫宴辭照麵,反而派太醫給他包紮傷口。
李澤煜沒那麼好心,給他包紮的傷口不會讓他好卻也不會讓他死。
最後那顆藥丸延長了他的苟活時間,他會等阿姐醒來再徹底處理他,一一詢問阿姐在南越受的苦難,加倍奉還。
離開前,一牆之隔的溫宴辭突然道:“她曾經大著肚子跪在長公主身前哭訴,求長公主讓她給你寫一封信,說要讓你知道她還活著。”
“哦,對了,她還整日拿著一支破簪子發呆,寶貝的不行。
“你知道她跑了幾次嗎?”
“好像是兩次,記不太清了,有兩次已經跑到了王宮門口,隻是不巧被我遇到帶回去了,肚子那麼大還亂跑,折騰病了還要請太醫,真是麻煩。”
他輕笑了下,“這樣看來,我是不是還挺殘忍的。”
他已經沒有退路,像他這麼殘忍的人,最好快些送他下去見敏敏,就是不知道敏敏會不會覺得他殘忍。
李澤煜根本壓製不住內心的暴虐,渾身散發戾氣,提起劍時,小夏子突然來報:“陛下!陛下!公主醒了,公主在叫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