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立刻就懵了。
他們望向還沒從馬上下來的溫懷蝶,見她的臉色也不對勁。
心裏馬上就打起了鼓。
這是怎麼回事?
出什麼事了嗎?
王爺怎麼會撇下王妃?
千麵默不作聲地牽起韁繩,伸手想扶溫懷蝶下來。
閻翰雲不來牽,她牽。
他們兩個鬧矛盾,千麵是絕對站在溫懷蝶這邊的。
自家閣主不會有錯,就算錯了,那也是別人先犯的錯。
溫懷蝶眼神直直地盯著閻翰雲離開的背影,嘴唇有點痛。
甚至感到有一絲委屈,她不知道該怎麼給對方安全感。
隻喜歡他一個好像還遠遠不夠。
腳步沉重地走到營帳門口,她遲疑地伸手想要掀開門簾,卻猶豫了。
達鳴和陽東站在兩邊看的眼裏著急。
溫懷蝶仰頭,目光朝天上看了一眼。
鼻翼收縮,放下手轉身離開了。
營帳裏正對著門口坐著的閻翰雲瞳孔收縮,上下眼簾不可思議地掃了兩下。
忍住喉嚨裏的嗚咽把目光移向毫無意義的案桌上。
望著溫懷蝶一聲不吭離開的背影,飛鳴著急地扯千麵的手臂。
“快勸勸啊,這個時候,他們怎麼能吵架。”
千麵用力地剜了飛鳴一眼:“他們夫妻兩個鬧別扭,我們是外人,你說怎麼勸?”
“還是說你們知道發生了什麼?”
飛鳴咬緊牙。
千麵橫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冒然去勸和,小心越勸他們越惱火。”
陽東搖頭朝飛鳴示意,“我覺得千麵說得對,再等等。”
兩個主子都不是有話能藏著不說的人,總有一個人會忍不住先求饒。
又沒有感情插足,估計就是一些小別扭,夫妻兩個怎麼可能不吵架。
床頭打架床尾和才是常態。
溫懷蝶坐在石頭上靜靜地看著掛在天上的月亮。
被烏雲遮在後麵,暗到仿佛馬上就要消失。
冷風呼呼地吹,臉龐被吹得冰冷,好似表麵糊了一層冰渣子一樣。
飛鳴從夥房端來夜宵,緩了緩臉上僵硬的表情,走了進去。
“王爺,你和王妃晚上走的時候都沒吃晚飯,用點夜宵吧。”
飛鳴將點心放到案桌上,偷偷地抬眼觀察閻翰雲的臉色。
這都回來僵持半個時辰了,總不能一直就這麼坐著。
閻翰雲的眼神非常平靜,像是在發呆的時候被人喊了一聲。
他看著麵前碟子裏的桂花米糕,紅豆酥,這兩樣都是溫懷蝶喜歡吃的。
飛鳴緊張地低著頭,不敢呼吸地太用力,隻能吸一半呼一半。
閻翰雲開口問道:“王妃呢?”
飛鳴眼睛一亮,藏住內心的竊喜回答道:“王妃自從回來後就一直坐在外麵吹冷風,臉都凍僵了,千麵怎麼勸都不回來,估計隻有王爺親自去才行。”
閻翰雲眼神閃爍,緩緩地起身,在邁出第一步後速度猛地加快。
抄起掛在衣架上的披風,風一樣地衝出了營帳。
飛鳴跟在身後臉上的笑意徹底忍不住了。
溫懷蝶此刻的腦子裏一片空白,越想感情越亂。
有點理不清,生自己悶氣。
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說隻喜歡他一個也沒用。
說不會喜歡別人也沒用。
天底下那麼多的男人,除非把自己眼睛挖掉,嗓子毒啞。
否則怎麼可能不去看,不去和他們說話。
占有欲這麼強到底該怎麼治。
閻翰雲的不安全感和自卑自己到底該怎麼打消。
這些就像一個又一個的謎團,困擾著溫懷蝶想不通,惱到胸口發悶。
耳邊嗡嗡的,聽到一聲讓人更加煩躁的耳鳴聲。
披風精準無誤地落在溫懷蝶的頭上。
小小的身體被碩大的披風完全籠罩。
溫懷蝶眼睛發顫,有些不知所措。
她心裏想抬頭,腦袋卻跟不上,就像沉到了水裏想鑽又鑽不出來。
閻翰雲用手把披風往後拉,把她的腦袋露出來。
看著不敢抬頭看自己的人,他越想越氣。
嘴裏咬牙切齒,說出去的話卻帶著一絲心疼:”你到底是在懲罰你自己,還是在懲罰我。“
溫懷蝶的眼淚刷的一下從眼眶裏掉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