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太後的話一出,所有人目光都看向了蘇沉央。
雖然太子豪奪強取,但除了欺騙她並沒有做出什麼罪無可赦的事情來,而且有眼睛的人都會看到太子是怎麼對她的。隻是如今,太子殿下一片癡心換來的是什麼,是被迫,是難堪,是名譽受損,甚至他連太子的位置都沒辦法坐穩。
“沒有。”
沉默半晌,蘇沉央給出了這個答案,她明顯感受到祁劭行的背影一僵,她冷聲絕情道:“一個都沒有,我覺得……這是他罪有應得!”
話音剛落,底下掀起一片驚濤駭浪。
“真無情啊!”
“是啊,太子殿下對她那麼好,她竟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連一點餘地都沒有。”
“就是,太子殿下也太可憐了,怎麼會遇到這麼無情的女人?”
“這樣的女人不要也罷,太子殿下值得更好的。”
“就是。太無情了!”
“……”
祁劭行人生第一次感受到窒息的疼痛,不能呼吸,難受,背叛以及那曾經的欺騙一股腦地朝他襲來。明明,他已經觸碰到她了,卻還是離她那麼遠,原來她從未……從未喜歡過他,一丁點都沒有。
他以為……即便是沒那麼快忘記那個人,至少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希望她開心,哪怕他很想設計弄掉腹中的孩子,但每次看到她哭他便狠不下心來。
從前那個狠厲毒辣的祁劭行哪裏去了?
丟了吧?
“……也罷。”
祁劭行是這麼說的,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他這句‘也罷’裏飽含了太多的含義,有失望有無奈也有幾分寵溺,既然她說沒有那就……沒有吧!
“來人!送客!”
順德帝一聲令下,禦林軍領著蘇沉央和蕭翟走了出去。所謂的‘送客’就是拿他們去換軍事要塞而已。
蘇沉央被蕭翟牽著離開,走了幾步她終是沒忍住轉身看向祁劭行的背影。其實說不難過,那是假的,她沒那麼冷血,但她必須這麼做。如果不一次將他擊倒,他便一直糾纏不清,甚至釀成三國糾紛,引起禍事,這些都是她不想看到的。
隻是心口實在是堵得慌,難受,尤其是祁劭行那孤單隻影的背影讓她鼻子陣陣發酸,撇開他騙她的不計,蘇沉央覺得他是個很好的男人,隻不過他愛人的方式真的沒有用對。如果他隻是個普通的人,普通的想要和這個人在一起,然後去打動她,或者她真的會淪陷,但是他不一樣……
他騙了她,也傷了她最愛的人,這點她不可饒恕。
“別看了。”
蕭翟攥著她的手指,將她帶離,他邊走邊笑道:“說實話,我有的時候真的很佩服你。你很有勇氣,一般女子怕是在最後都會給他一點安慰,但是你沒有。”
“是不是很厲害?”蘇沉央自嘲問。
蕭翟故作思考,片刻笑道:“很絕情。”
“……”蘇沉央微微垂眸,蕭翟又道:“你的眼裏隻容得下你愛的人,但對其他人,你一直都是幹脆利索,從不拖泥帶水。有的時候,我很羨慕他……”他微歎,“能得到你的偏愛真的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一件事。”
“你怎麼還誇上了?”蘇沉央苦笑。
強撐著一口氣走出宮殿門口,蘇沉央腳下一軟。
蕭翟忙扶著她,低聲問:“我抱你……”
“不用……”
蘇沉央話音剛落,忽然一隻熟悉的大手驀地將她拉了過去,還沒等她看清來人,那人已經霸道地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她抬頭,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穿著侍衛服這張無比熟悉而又讓人著迷的臉,微微一笑:“你是啊……”
“嗯。”垂眸看向她的眸子裏覆滿心疼,魏東廷低聲道:“我帶你回家。”
蘇沉央笑著笑著眼淚便掉了下來,她一邊落淚一邊笑道:“好。”
蕭翟站在一旁無奈地看著他抱著她離開,心下微歎:愛是相互的,隻有這個時候才是最美妙的,如果霸占真的能幸福,那他大概早就動手了。
也不會,便宜了祁劭行那個臭小子。
想來祁劭行,該明白這個道理了吧?
“皇上,您不走嗎?”
文清走過來對蕭翟道:“他們都走遠了。”
蕭翟輕笑:“雖然說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但朕可沒他們那麼任性,還有些事情要處理。”說著轉身看向頭頂這巍峨的宮門歎道:“走吧!我們再去找順德帝談談,免得他心有不快,回頭捅朕一刀。”
“皇上所言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