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要感動要哭哦。”蘇沉央托著腮看向她,“在這裏你隻管放鬆自己,剩下的就不用管了。”
說罷她心頭掠過一絲陰霾,話雖如此,但是她是要報複祁劭行的人,在太子大婚當日必然要摧毀他的地位,如此一來,赫連婉清和陳昭訓便得到自由了吧?
好像,並不是一件什麼壞事。
融洽的吃完飯,陳昭訓和蘇沉央將赫連婉清送到了她的新房新院子,蘇沉央道:“這地方陽光特別好,沒事在院子裏曬曬太陽,會很舒服。”
“謝謝。”赫連婉清略帶羞澀,尤其是房門上掛著大紅燈籠,屋裏嶄新的紅被褥以及各種奢華而又低調的擺設,簡直就跟做夢一樣。
隻是一個人的命令,就讓她嫁給了一個人,連個婚禮都沒有,這就是太子妃一下側妃的待遇。
蘇沉央忍不住心下歎息,待陳昭訓囑咐一番後,她這才同她一起離開。
回到自己的院子裏,祁劭行竟然在她房裏等著了,蘇沉央驚訝道:“你不在新人房裏,跑我房間做什麼?”
“你們姐妹有諸多話想說,本宮待著豈不是掃興?”祁劭行起身攔住她粗圓的腰身,笑道:“你又肥了一圈。”
“哼……”蘇沉央不動聲色地推開他,沒好氣道:“女人最記恨別人說她肥胖矮。”
祁劭行輕笑,上前再次擁住她,輕聲道:“本宮並沒有嫌棄你,隻是有些感歎,為什麼女人懷孕後,肚子可以這麼大呢?”
“殿下,你還是別問這種傻不拉幾的問題了,會遭人嘲笑。”蘇沉央撇嘴說。
祁劭行鬆開她,抬頭看向她挑眉:“你嘲笑我?”
“豈敢啊!”蘇沉央說著將他往外推,催促道:“趕緊走!今晚可是赫連良娣的第一天,你可不能讓人獨守空房。”
“……你就這麼想本宮寵幸她?”祁劭行皺眉,眉頭掠過一絲不悅。
蘇沉央輕咳,“也不是讓你寵幸啊,就是……怎麼說呢,人家第一天來,你也不能晾著她啊?”
“你晾著我這麼多時日,你怎麼不說?”祁劭行可謂蹬鼻子上臉了,蘇沉央沒好氣道:“行了,趕緊走吧你!愛去哪兒去哪兒!”
祁劭行輕笑,抬手驀地抓住了她胸前那縷長發在鼻尖輕嗅,“等本宮回來。”
“……”
蘇沉央望著祁劭行遠去的身影忍不住白了一眼,但願赫連婉清能招架的住吧!
祁劭行出來後是有所猶豫的,既然是她親自開口,又怎能不言聽計從呢?
赫連婉清所在的院子叫向陽苑,祁劭行走進來的時候宮婢們正好從裏麵走了出來,見到他嚇得一愣,連忙退開福身齊聲道:“殿下。”
梳洗完畢的赫連婉清多了幾分溫婉,聽到外麵的動靜她心頭一震,緊張到整個手心都出了汗,但想著又不能無動於衷,隻好緊握著手指強裝鎮定迎了過去。
“殿下。”
“起來吧!”
祁劭行抬腳大步從她麵前走過,似乎並沒有與她親密接觸的意思,赫連婉清微愣,心下微微鬆了一口氣。
祁劭行一進門便坐了下來,赫連婉清有些局促,不知該怎麼做,祁劭行抬頭看向她不禁開口:“看茶。”
“……是。”
赫連婉清忙不迭熟練地給他倒了一杯茶,放在他的右手邊,然後乖巧地站在旁邊聽從安排,就像是宮裏的婢女一樣卑微。
祁劭行端起茶杯的手指微頓,眸光淡淡地落在她忐忑的神色上,那雙小眼睛骨碌碌留著不安,像是他會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似得。喝了一口茶,味道一般,他放下茶杯低聲道:“會捏肩嗎?”
“呃……啊?”反應過來的赫連婉清一臉茫然且驚訝地看著他。
夜深人靜,宮婢們都已經睡了下去,唯有蘇沉央睡不著,靜悄悄來到了院子裏,抬頭看向掛在天空的明月,她忽然想念乘風了。
魏雲祁說他失憶什麼都記不住,而魏東廷也是,有了相同的經曆,她有的時候就在想:為什麼魏家的人總是這麼多災多難呢?
然而回頭想想,這些災難都是她帶過來的。
如此一想便多了幾分自責,抬手摸著凸顯的肚子,心道:寶寶,娘親對不起你,總是在不停地製造麻煩。等這一切結束了,娘親就帶你回家好嗎?
就算是她不找麻煩,麻煩也會主動來找她,這才煩惱的地方,就因為她頂著月落公主的皮囊。
短暫的歎息聲在院中響起,蘇沉央站了一會兒正欲轉身回房,忽然院子牆角發出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她微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