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絕望君王之名(1 / 2)

夜已深,君天在屋內倒下卻沒有睡去,而是用黑亮的眼眸看著深黑的夜,眼眸裏狂亂的幽光驀然爆發,可見不祥的黑霧將他籠罩住,一條條黑蛇般躥入單薄的身軀之中。

“啊!~~~”

痛!深入靈魂的疼痛再次襲來,比上次更加猛烈!

全身的經脈攪成一團,像是在一寸寸崩裂。血液猶如火山爆發而出的岩漿,那種熾熱要將人變熟,靈魂都快要燃燒。骨頭中似乎有無數細小的蟲子在啃噬,咬碎牙齒也不能減輕分毫,斷裂、斷裂,骨頭出現一條條裂縫。

這就是代價,強大力量的代價,失去絕望大劍則要加倍受到懲罰!

最為痛苦的還是自己的右手,不知怎麼回事,如此難以忍受,難道是火龍之血的緣故?

撕爛右邊的袖子,發現自己右手染紅的右手臂血跡變淡,似乎是真的鑽了進去,那種極端的痛苦就在其中,讓他升起了想要斬掉這條手臂的懦弱念頭,這個念頭剛一升起就被掐滅。

再痛苦都能忍受,不知道自己這樣下去還能活多久,能否見證寶貝女兒的長大,看更多美麗的風景,踐踏這世界所謂的巔峰強者們。

曾經的選擇並不後悔,非人的力量自然要非凡的代價,連生命被剝奪也純屬應該,可真的好想看著小洌長大,享受那種作為父親的成就感,還想站在最巔峰俯視世界上的最美風光。

作為一個小女孩的父親,想要看著女兒慢慢長大的這種心情難以言喻,快要趕上當初作為哥哥的感覺,而對美麗風景的渴望更是深入骨髓,那些刹那間的震撼,是靈魂的升華,是生命價值的拔高,最後踐踏強者則是最為渴望,看不慣那些高高在上的身影,將他們踐踏而下,爽快之感讓靈魂顫動。

疼痛中思緒如潮,意識流動如一條條電光。

持續一個多時辰終於停止了疼痛,全身濕漉漉的血汗,有些冷。現在的他還無法動彈,隻能死屍一般躺著。

“孤冷了這麼多年,現在不習慣了?”君天無奈自嘲。

世界如此安靜,人就像倘佯在亙古的河流中一般,悠久漫長。記憶的鎖鏈滑動,將他糾纏,扯拉著拖進了過往的歲月,鮮血,殘屍,和絕望的悲鳴。

“哥啊,哥!”

“哥!嗚嗚~~~~,青兒會乖,不要丟下青兒!”

一個青衣裙的小女孩哀傷哭喊著,拚命向前跑,不知何時已經摔得滿身是傷。已經下起了雨,煙雨朦朧中是如此悲傷,不斷追尋卻始終追尋不得。

······

“遲雪不是說要送飯嗎?怎麼這麼遲。好餓,好無力啊。”

君天起來又倒地,軟軟躺在地板上。沒有小洌在身邊,他連做飯都沒有動力了,還得勞煩夜遲雪給他送飯。

現在的樣子,怎一個廢材了得。

遲雪送飯比預想晚了一個時辰,而且眼睛紅紅的,麵色憔悴。她的神態舉止之中充滿了不自然,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怎麼了,遲雪。”

“沒······”

站了起來,他認真地問她發生了什麼事,詢問需不需要幫助之類的,而她說沒事,剛被父親狠狠地責罵,過一會就好了。

可這真的嗎?

不相信,因為在記憶之中的遲雪曾經因為他而被遲雪父親罵過,甚至打過多次。當時她可能會慘兮兮哭鬧,會顯得有一些情緒化,但一轉身一定會笑嘻嘻的,雨過天晴的陽光笑容令人如沐春風,就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可現在明顯不同,堅強的遲雪連遮掩自己的情緒都做不到了。

想知道是怎麼回事,畢竟遲雪幫了他這麼多,即使是鐵石心腸也會動容分毫,可以的話想微微回報一下,算是和一些狼心狗肺的人得以區分。

始終不想說,也沒辦法。

過了一會兒,遲雪的情緒依舊低落,卻沒有那麼嚴重,本以為沒事,然而事情向來都沒有這麼簡單。

當他到酒館找漂亮的女老板品嚐了一些新釀的酒水,下午回到自家的時候發現一群黑袍的教士站在那裏,一雙雙猶如黑洞的眼睛盯著他,深重的黑彌漫著不詳的氣息。

“你是X型體質,比那女娃的體質更適合,跟我們走。”最前麵的黑袍教士拿出了一紙蓋有教團刻印的密令,展示在君天麵前。

所謂教團是夕城的權力機構,蓋有教團刻印的密令對於平常人來說無異於聖旨,不可違抗。

隻言片語中,君天明白了原委,原來這密令是要他去當做改造體,為保夕城長久平安而勇敢犧牲自我。如此大義自然不能拒絕,那麼免不了當小白鼠?

“哦,知道了。”君天看著密令,一手摸著下巴思索狀。

在夕城待了一年多,知道他是X型體質的人大約隻有遲雪,在某一方麵也可以說是被賣了。那教士的一句‘比那女娃的體質更加適合’,事情如此清晰明白,再結合遲雪一家的種種反常更是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