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的一座石城外,空氣中彌漫著濃重血腥味,說不上惡臭難忍,但也讓人幾分不舒服。
“哈切~”
君天揉揉鼻子,吐了一口濁氣,順著額間亂發視線向下,看見腳邊鮮血流淌,一條條猶如血蛇蜿蜒前行。
抬頭望去,整座荒蕪的山丘殘肢斷臂,還有幾隻漆黑肥碩的烏鴉在上空不停地怪叫盤旋,四處彌漫不祥的氣息。
仔細一看會發現有一些碩大的屍鼠啃食著殘屍,泛著粉紅的皮肉沒有血跡,似乎都已被舔舐幹淨,認真聽還聽得到‘吱吱’嚼骨頭的聲音,猶如深夜的魔音刺激敏感的神經。
“哇!哇!”
突然一隻烏鴉俯衝而下,呼嘯的風聲,割裂的空氣,尖銳爪子抓起了一隻血肉模糊的殘臂,很快撲騰著黑羽飛走了,驚得附近的屍鼠逃竄開來。
嘰嘰嘰~~接著又是一陣屍鼠的尖叫。
此地用屍橫遍野來形容再適合不過了,可這裏並不是戰場,而是一座古老石城的野外。四周偶爾走過幾個行人,佩戴刀劍,神情戒備,對此大多淡淡看上一眼,抱著‘看山是山’的心態。還有的甚至隻是走自己的路,滿滿的高手風範,貌似深沉地平視前方,絲毫不關注血與屍的場景,連腳步聲都一直保持平穩。
如此場景隻是這世界的常態,見得實在太多,所以在大多數人眼裏此時此地就如同死了一地牲畜,少有人會覺得特別。
凝滯的黑雲漂浮在上空,壓抑如深黑之鐵,預示著夜晚或大雨的降臨,不管是哪一種情況都需要加快腳步。此地死亡籠罩著陰影,這刻活生生的,下一刻就可能鮮血飛濺化為一具殘屍。
順著城門口進入石城,會發現城裏城外完全是兩個場景,繁華喧鬧的街道兩旁有各式各樣的店鋪商會,一路走來就好像從地獄爬上了天堂。按理來說從地獄到天堂應是歡呼,卻隻能形單影隻,踩著獨特的韻律行走在虛無空間。
渾渾噩噩了多少年,更加殘忍,更加血腥,更加罪惡!
“畢竟不是當初了啊。”
自嘲一笑,君天茫然四顧,望著身旁的人山人海,竟然不知自己身處何地,習慣了仰頭看天,悠遠的雙眸穿透了多少歲月,存在的一切都好似一場天荒地老的夢境,一夢醒來就什麼都將不複存在···但終究真實,活在這令人絕望的世上。
他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上輩子就一個平凡的大學生,父母皆平凡工人,出身低微,無車無房,除了有一點小帥以外,真無其它優點。
有時候命運喜歡和人開玩笑,這樣的他卻意外獲得了一位校花級別的女生親睞,本以為被戲耍,尷尬笑一笑也不甚在意,可相識不到十天就確定了男女關係,連牽手接吻都有了,隻差最後的一步沒有跨越。
到達這種地步,自認為沒有玩笑的可能,於是全身心投入這份感情。
有這麼一個讓旁人羨慕的女友,最初的一個月做夢都會笑醒,可笑著笑著也就真成了夢,無緣無故,那女人要和他分手,在電話上問不出原因,接著一陣‘嘟嘟’聲,永久停機。
一個活生生的人憑空消失,聽其閨蜜說是搬家轉校,又怎麼可能如此幹脆利落?
當時整個人失了魂,連學業都顧不上。
朋友建議他出去旅遊,到外麵換換心情,想想也對,就和父母商量一下,身揣著一千多塊去旅遊,而這件事徹底改變了他的一生。
去的地方是一座曆史悠久的名山,道路崎嶇,因為獨行,所以一不小心就迷了路,還怪異地掉進了不知有多深的洞穴。在洞穴中,他神奇地發現自己竟沒有受傷,至少百米的洞穴還有光亮,最不可思議的是這裏明顯有人生活過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