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墨想要去追,想要去觸摸,卻怎麼也觸摸不到,那一個個身影恍若遺棄了自己,隨著風飄蕩,離自己越來越遠,越來越遠,直至消散不見。
淩墨哭了,沒有哭出聲,隻是默默的流淚,默默的流淚。醉了,夢了不願醒,我們總是在虛幻中想要療傷,想要愈合。現實傷的我們太狠,太重。我們不願醒,不願麵對,不願去舔舐自己的傷口.......
夢碎了,酒醒了,我們也哭了,我們終究逃不過現實的主宰,我們是這樣,神也是這樣。大千世界,六道輪回,我們隻不過是一粒塵埃,最終都要塵歸塵,土歸土,這天道的滾滾車輪我們是如何都抵擋不住的。
淩墨對著若凝說了句:“陪我喝一杯!”那聲音有些沉重。這麼多年來,淩墨總是一個人,一個人孤單,一個人寂寞,一個人陪著自己一個人。沒有人聊天,沒有人相伴,有的隻是無邊的黑暗,和天上的月色。淩墨喜歡這月色,因為隻有這月色陪著自己不會改變。
聽著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若凝先是一驚,然後迷茫,最後回了句:“今天我就舍命陪君子。”醉就大家一起醉,這是淩墨這麼久以來第一次邀請別人和自己一起,多少年來,早已習慣一個人的淩墨,今天終於跨出了自己的第一步,也許是借著酒意,又或許壓抑了太久,是該釋放一下了。
“幹!”若凝叫道,淩墨拿著酒壺也附和著,若凝笑了,她今天很是興奮,滔滔不絕的自我叫個不停,兩人也不停的喝著。
“我跟你說啊!我從小就喝酒,記得第一次喝酒,那是我和大師兄偷偷的嚐師父的酒,那一次好像我們十二歲。還記得那一次剛開始喝的時候,大師兄居然不敢喝,你知道麼?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大師兄居然不敢,而且他的酒量也是超差的,你知道嗎?就喝了三杯,我跟你說啊!就三杯,一杯都沒有多,他就倒了,最後在睡著的時候被師父給罰了,記得我們幾個人喝酒,就他一個人被抓了,那一次我們笑了他好久,從此他就不敢再喝酒了,你知道麼?”此時若凝已經喝了有這麼多了,似乎有那麼三分醉意了,整個人有些搖晃了,說話也有些語無倫次了,但她還是卻更加興奮了。
“是嗎?梓陽曾經也這麼慫過啊!”淩墨居然也回應了,嘴角仿佛有些上揚。
“對啊!我跟你說啊,我大師兄還有好多糗事呢.......”此時的若凝仿若打開了話匣子一樣的講個不停。
“是嗎?”淩墨仿佛一個忠實的聽眾一般,聽著若凝滔滔的講個不停。
........
“對了,你跟我大師兄是結拜兄弟啊,你們那時候有些故事沒?”若凝很好奇的問著淩墨。
此時,被問了這個問題的淩墨,思緒仿佛又穿回那快樂的十幾年前,記得那些年,他們還是些孩子,淩墨的父母還健在,他們在一起無憂無慮的玩著,沒有勾心鬥角,沒有爾虞我詐,沒有高低貴賤,有的隻是在一起的友誼,直到後來發生了一係列的變故,當年的小孩也逐漸的長大,早已不是當年懵懂的樣子,那時候的人們開始發現自己的高低貴賤,發現自己的前途希望......
“我和梓陽結拜的時候,那是我們很小的時候,大概也就七八歲的樣子,記得當時,我們是很好的朋友,那時候什麼也不懂,學著書裏那些東西,說什麼好朋友就要同生死,共患難,後來就拿著一炷香,對著天地就拜了把子........”淩墨回憶著
“那後來呢?”
“後來,梓陽被天心老人,也就是你們師父給帶走了。”
“哦,那後來你怎麼變成了人人喊打的大魔頭了?”若凝繼續追問道。
........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今天淩墨仿佛有很多講不完的話,他居然說了出來,把自己的經曆一件一件的說了出來,在這期間,若凝哭了,淩墨也哭了.......
“想不到你的人生這麼的坎坷,還有清蓮姐姐死的太慘了!”若凝哭道。
“沒事,這些都沒事,我會替清蓮一筆筆的把帳算回來的!”淩墨狠狠的說道。
.......
夜更加深了,血色彎月也在逐漸西沉,淩墨和若凝還在喝著,聲音也逐漸小了,也逐漸睡了,隻是嘴裏還會冷不丁的冒出一句:“來,我們繼續喝!”
這一次,淩墨真的睡了,多少年來都沒有睡的這麼安穩了,雖然這是一個陌生恐怖的環境,但現在淩墨的心裏居然十分的平靜,平靜的居然睡得這麼安穩,若凝也睡了,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睡在了淩墨的懷裏,不但這樣,若凝甚至在睡夢中把淩墨的胸膛當做了自己睡覺時的娃娃給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