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爹終於察覺了十八道幻影腿法的真相。”白不破早已疲憊不堪,冷不防被暗處的一腿給踢飛,他的身體撞破石牆,落入後院的花園。
“沒想到,真沒想到…”白不破狼狽地爬起身,望著眼前一身潔白的白自在。
兩人戰鬥至今,白不破全身衣物破爛不堪,還有碎石和塵土在身上,反觀白自在,一身衣物竟毫無損壞之處,兩人之間的差距再明顯不過。
“虎魄奇功和十八路逍遙腿法兩者合一,便是幻影腿法。”白不破苦笑道。
“沒錯。”白自在低頭道。
虎魄奇功,能全身發勁,那麼便能以氣勁製造出若隱若現的幻影,而真人則隱藏在這些幻影中發動十八路逍遙腿法,即使對方拚死反擊,也必須要有能力擊破由氣勁組成的十八路幻影圍牆。
兩人的決鬥造成的影響可不小,白府上下所有人都提著燈趕到書房外,鄭清青也披著外衣趕到現場,倒塌的石牆,被打破的書房木門,眾人無不猜想這裏曾發生了什麼事。
鄭清青見白自在從一旁崩塌的石牆走出來,道:“自在!”
“清青。”白自在把跑向他的清青擁入懷裏,道:“我沒事,別擔心。”
“嗬嗬嗬,小兩口若有什麼要說,便回房去說吧。”
鄭清青望著石牆後走出的白不破,害羞地從白自在的懷裏移開,仔細一看,白不破渾身是傷,模樣也十分狼狽,好在現在是夜晚,提燈的家丁也不敢上前打擾三人,否則瞧白不破這一身糗樣,眾人肯定會大做文章。
鄭清青當然明白兩人之間幹了什麼,兩父子偶爾切磋切磋是好,可有必要切磋到庭院這副模樣嗎?更奇怪的是,為何自在的衣物這麼幹淨整齊,爹的衣裝則破爛且布滿灰塵?鄭清青還以為自己看錯,仔細一瞧,兩人確實在這一點上有明顯不同。
白自在和鄭清青回到了寢室,關上了門,鄭清青才道:“剛才你和爹打起來了?”
“嗯。”白自在不以為然地答道,憑鄭清青的能耐,隱瞞是沒用的。
“為什麼?”白自在望著鄭清青,笑道:“為了你。”
“為了我?”鄭清青更加不懂了,白自在道:“其實,我們的婚事是一場商業聯姻。”
“不。”鄭清青很堅決地反對這種說法,她道:“我是愛你,才叫我爹向你提親的。”
“愛我?當年我們素未謀麵,你怎可能愛上我?”白自在被她這一句給弄糊塗了。
“你可記得葉青這人?”白自在好奇道:“葉青?你怎麼認識他了?”
葉青是白自在在書院讀書時,認識的一名年輕書生,他總是穿著一身青衣,口裏老談論著商人之道,可說是書院中的異類,許多人都排斥和他在一起;可白自在卻十分欣賞他,兩人認識不久後便成了好友,後來白自在離開書院,和逍遙君四處遊曆修行,歸來後本打算找葉青敘舊,沒想到他早已離開了書院,不知去向。
“我就是葉青啊。”白自在望著鄭清青的臉孔,驚道:“不會吧?”
“書院嚴禁女性入學,所以我隻好女扮男裝混入書院。”
白自在道:“你怎麼都沒告訴過我這件事?”
鄭清青麵色變得生氣,哼道:“我本想告訴你的,誰叫你後來做了那事兒。”
“我做了什麼壞事嗎?”看清青生氣的樣子,難不成他以前做錯了什麼?
“就是承諾和我成親啊!”白自在更不明白了,道:“錯在哪裏?”
“當年的你對我一無所知,更不知道我便是葉青,可你居然敢在大庭廣眾的麵前宣布說你要娶我,萬一來和你提親的不是我,你是不是就娶另一人了?”
白自在被這麼一問,不知該怎麼回答,隻得任鄭清青發威了。
看著鄭清青高興地說著當年的事情,他忽然覺得,其實自己是個挺幸運的人,白自在的嘴角揚起笑容,沒想到一場商業聯姻,背後居然有那麼多故事。
父親的用心良苦,希望自己對自己的坦白;鄭清青為了自己,拜托父親向白家提親。
原來,自己之所以活得不自在,全因自己不肯對自己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