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剛劍是生前一世的重器,少年曾持此劍,橫掃一個流域,所向無敵。
如今的劍還是那柄劍,人已非我,可薑立依然能夠感應到劍上的一種動勢,似要與他的血肉形成某種共鳴,但沒有成型。
“看來我的血還不夠強大,不足以呼喚劍靈!”薑立心中明亮。
當初,力神手持金剛劍,劍氣開闔,橫斬山嶽,那是因為有肉身神力加持,催動了劍靈。
青銅古鼎亦是如此,無一不是需要肉身神力催動,而今的薑立,遠沒有達到這個層次,甚至連肉身處還在一種亞正常,還很多要路要走。
薑立抬頭,距離雲中山巔還有九十個台階。
“生機泉,近在眼前,絕不能放手。”帶著這樣的一種信念,薑立再次緩慢向上攀登。
每上一個台階,他全身血與骨都受到莫大的鎮壓,發出陣陣驚鳴,若是換成凡人,隻要要當場被鎮壓成肉泥。
當然,對於薑立而言,這是一種磨礪。
在懸空嶺主峰上,雲開日月,露出一座乾坤大殿,自其中走出兩位靈族女子,一位正是與薑立有故交的謎路,月光如水,灑落在她身上,有一種出世的朦朧美。此時的她,白衣飄舞,沉靜而溫雅,眸子靜若止水,盡顯靈女之姿。
在她身邊,還有一位狐族女子,手中托著的一方異血花枝,妖芒奪目,震懾人心。與其他靈族不同,她沒有一絲嬌媚與浮誇,一頭雪發飛揚,雖已老去,但依然保持少女之姿,一舉一動之間都有獨特的威風。
尤其是她嬌弱的身體卻蘊含一種的王者之姿,俯瞰懸空山嶺,有一種胸懷天下的大度。
薑立目光璀璨,隔山相望,與兩者的目光對視在一起,不弱下風。
而謎路卻也不凡,她依然平靜如水,似乎兩人從未見過,也沒有任何交集,仿佛是另外一個人。
“女子都是善變的,果然如此。”薑立神動,有這樣的想法。
而後,薑立的目光偏移,落在那位狐族女子身上,如果他沒有猜錯,此女應該就是無日峰的山主了,活了無數歲月的人物,長生不死。
“此子好可怕的眼神……”被人以那種肆無忌憚的眼神注視,醍醐心驚,那該是多麼自信的人,才能擁有這樣的眼神!
醍醐,正是狐族女子的名,她在一株醍醐花下誕生,得到醍醐灌頂,才有五百年不老的秘力。
她手中之物,正是醍醐花枝,一種蘊生法力的妖花,持有此物,可得長生。
“他是誰?”醍醐向謎路詢問。
“不可說。”謎路輕輕搖頭,做出解釋,“我與他們有過承諾,不能告知。山主,你隻需知道他是一個不該出現的人物即可,來頭甚大。”
“阻攔他,讓他知道這裏是誰的地盤!”醍醐黛眉輕皺,謎路沒有說,她也沒問,薑氏出現這樣的一個少年,能拿得起金剛劍,必將是一號能人。她活了五百年,得知甚大,但凡能夠有資格拿金剛劍的薑氏族人,必是半神靈。
這樣的人物,他們是奇跡的創造者,別人不能登上那座山,此子未必做不到,若是山被毀,生機泉湖必將不複存在,醍醐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
“是,山主。”謎路點頭,雙臂揮起,有一種欲飛起的錯覺,所有的雄奇山嶽,仿佛與她契合。
無日峰的懸空山嶺,排位錯雜,冥冥中卻有一種呼應。
在謎路的感召下,這些山嶽似活過來一般,頓時湧起白茫茫的霧海,化作一直霧虎,雄赳赳,氣昂昂,似真是巨獸,張開血盆大口,迅速向薑立所在的山腰彙聚而來。
“謎路,你在幹嘛?”薑立大驚,見到天上的霧虎,比一座山嶺要雄奇,正在他所在的位置碾壓下來。
話音未落,霧虎便衝下來了,結結實實轟擊在山腰上,打在薑立身上。
這一隻霧虎雖是水汽所化的虛物,卻有沉重如山的距離,砸在薑立身上,震得他骨與肉移位,大口吐血。
薑立咬牙,忍住痛苦,這個惡女人,她在故意報複。
“此山乃禁地,不要貪戀,離去吧。”謎路輕語,在這裏她是地主,可以為難這位薑氏先尊,之前在天蛇山,她受到不公平的待遇,屢屢受到這家夥的威脅,令她心驚膽顫,如履破冰,如今見到這家夥吐血到底,她總算出了一口惡氣。
“忘恩負義的小妖女,信不信我把你煮掉了?!”薑立一腔怒血,怒發衝冠,對謎路大吼!
謎路咬牙,瑩白小臉平靜,不為所動,但她心底氣壞了,她最討厭這家夥開口閉口就是煮人,這是她的噩夢。旋即,她再次以靈性感召,上一次是水之力,是她最輕的手段。這一次她要跳動土之力,進行真正的鎮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