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秀一邊遮攔,一邊打趣的說道:哈哈,你們那些瞎眼兵,誰指揮的,可能不是大將軍還不射你呢。
“你想挑撥離間,休想,看槊!”韓猛一氣之下,也不再遮攔射來的羽箭,挺槊向張繡戳去,張繡一個閃身,一槍刺去。
撲哧
撲哧
撲通
韓猛被袁軍營中飛來的一支羽箭射中右臂,身子一晃,被張繡一槍刺中大腿,落下馬來。
我用畫戟遮住射來的羽箭,對張繡說:三弟救他下去。
張繡翻身下馬,撈起韓猛,我用畫戟撥開射來的箭支,退回陣中,看到我軍將士和袁軍將士漸漸分開,陳到、田予下令攻擊,逐漸把袁軍弓兵壓製了下去。
我有些納悶,袁軍的這支弓兵是不是瘋了,怎麼亂射一氣,連自己的大將軍都不顧了。
清點眾將,折了裴元紹、雷緒和十幾員偏將。糜芳、廖化各自帶傷。重傷了文醜,斬了高覽,俘虜了韓猛,總的來說,沒有吃虧。
屍體都被抬進了中軍大帳。
周倉呆呆的看著,不敢相信,廖化跪倒在裴元紹身旁,嚎啕大哭。
雷薄在雷敘身旁,沒有下跪,沒有眼淚,也沒有語言。上次東海被困,紀靈戰死、陳蘭被毒,多虧雷敘出手相助,保住了性命,這次雷敘的陣亡,帶給他的是二次創痛,也許他已經麻木了。
我看著雷薄,心裏痛了一下,這得需要多麼強大的內心,兩次,隻是兩次,自己的兄弟就全部離去。這就是戰爭,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將領們都默不出聲,想必大家都明白其中的苦楚。
這次戰鬥,使得我更加清楚的認識了袁軍的實力,並不是我想象的那麼不堪一擊。
河北四庭一柱,兩俘一死一傷一還。下麵應該組織不起來大規模會戰了,想到整個青州馬上就要歸我,我心裏竟然有些悲喜交加。
經過救治,韓猛醒了過來,直接站了起來,對我大叫著:呂布快殺掉我,要麼放了我,我不會做俘虜的!
劇烈的動作,使得剛包紮好的創口再次破裂,鮮血湧出,疼痛使得韓猛眉頭緊鎖,咬牙切齒。軍醫慌忙給他再次包紮,韓猛沒有掙紮,老老實實任軍醫擺布。
“四弟,給他拿壇酒。”
想著他那嗜酒的個性,也許酒可以減少下他的痛苦,我對張遼說。
張遼應了一聲,拿過一壇,除去封口,遞給韓猛。
韓猛接過痛飲一氣,把酒壇摔在地上。
“這些鳥人竟然敵我不分,直接射我,看我回去怎麼整他們,韓猛瞅瞅張繡說,今天我是中了暗箭,被你打敗了,我心裏不服。”
“暗箭?張繡笑著說,確實是暗箭,我們兄弟四人,你幾乎打了個遍,除了二哥。”
“我就是不服,等我傷好,還敢在和我打嗎?”
“既然你不服氣,又不願投降,來人哪,我有些煩了,把他推出去斬了!”
“斬就斬,我要眨一下眼,我就不是韓猛,不過多謝呂布大人臨行前還讓我有酒喝,不至於途中有所懷戀,來吧,幹脆點。”
“你以為我不敢,我抽出了青釭劍,幾次三番放過你,你還不服!”
“大哥!”張繡握住了我拔劍的手。韓將軍也算是個性情中人,還請饒他不死。”
“大哥放過他吧,張遼說,他既然不願意歸順,殺了也是可惜。”
除去沉浸在悲痛中的周倉、廖化,和回憶痛苦的雷薄,帳中將領一並求情。
“哈哈,我如果要取他性命還會留他到現在,我把靑釭劍插進劍鞘,不過是開個玩笑,大家起來吧!”
我笑著來到韓猛麵前,把兵器扔給他:你可以走了!
“末將雖然愚鈍,但也知恩圖報,主公三番四次救我,韓猛願降,韓猛有些疑慮的說道,隻是我的妻女還在營中,恐遭他人迫害。”
原來遲遲不降是有這種顧慮,韓猛受傷落馬是兩軍都看到的,至於死活,隻有這中軍帳裏的人知道,不如這樣……
一個想法在我腦中冒了出來,我嚴肅的對帳中將領包括軍醫說:中軍帳中所有人,一律對外宣稱韓猛將軍已經陣亡,違令者一律處斬。
“主公,韓猛強忍著疼痛,咬牙切齒的說,你這是什麼意思?”
“韓將軍隻管安心養傷,過兩天你就明白了。”
撲通
廖化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麵色蒼白,看來失血過多,身體抗不住了。周倉急忙去攙扶他。看來廖化長命不是假的,受了重創還能硬挺著站立。
“周將軍趕快把元儉和韓將軍同車運回城內醫治。”周倉出去,準備車輛。
雷薄還是呆呆的,像個木偶,成廉,魏越正小心的安慰著他,他似乎一點都沒聽進去,突然他猛地站了起來,平靜的說道:下次出戰,請主公恩準我去戰文醜!
我心想你哪是人家的對手,但嘴上卻對雷薄說:雷將軍好好安葬兄弟,下次出戰,你做先鋒去戰文醜!
“大家下去休息吧,袁軍吃了敗仗,賈詡說,隻怕晚上會來偷襲,早些做個準備。”
眾將都出去了,我琢磨著怎麼才能把韓猛的妻女救出來呢,現在謊稱韓猛死了,隻是一種保護策略。
俗話說,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幾天之內說不定就會泄露出去。我得想法把她們弄到平昌城裏才算安全。
也是怪了,哪裏戰鬥時,隨軍帶著家眷的呢,這個韓猛真是個怪人。不過,由此可以看來,袁軍中的派係鬥爭太厲害了,身為中立者,也是害怕家眷被別人迫害。別的袁將是沒有這麼做,是因為旗幟鮮明各為其主,都有大樹罩著。唯獨這個韓猛誰的賬都不買,隻有靠自己的能力來保護自己和家人。
估計酒量也是這樣練出來的,何以解憂,唯有杜康!不韓猛確實有些懷才不遇,論實力不遜於其他四人,但名聲遠遠不如另外四庭響亮。估計內心也夠鬱悶的,不過現在投靠我了,爭取讓他重振雄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