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節 結界(1 / 2)

韓相憶忽然笑了,他不知道是釋然還是無奈。

寒風凜冽,樹梢上的殘雪輕輕揚起,雪花滿天舞。

韓相憶收起指間刀,吹落肩膀上的殘雪。他歎了口氣,道:“雪瞳,你去幫他。這些和尚由我來周全。”

雪瞳微微一愣,不是驚訝於他終是屈服於強悍的現實,終是死死摁住內心深處已經茂盛生長起來的桀驁不馴。而是他叫了自己一聲“雪瞳”。

從小到大,跟隨父親征戰連年。自己的故土複已經成為荒土,母親也為了救自己而失去了生命。

來到中原,自己疲憊萬分,什麼也不願意去想,去期待,去尋找。隻是跟著父親,他去哪裏,自己便去哪裏。他要做什麼,自己便幫著做什麼。

她以為這一生已經到頭。時間漸長也隻不過是黑發泛白,至於心,都已經老了,還能如何?

可是每次看到他,自己的心為何自發一喜?為何想與之相伴相坐,看一場天地浩大。

這,是自己更年輕了,還是,更老了呢?

雪瞳突然覺得背部一涼。原來是和自己靠在一起的他一步步向那些和尚走去。

韓相憶看著弘遠,表情複雜變幻。最後滄桑而語:“弘徳大師不是我殺的。”

弘遠看著,冷冷道:“那你身上怎麼有我師兄自己抄寫的小冊?”

韓相憶頓了一頓。這是他成長至今,第一次去辯解,去解釋。一瞬間轉化,實在難以適應。他突然感到一陣悲涼讓他心裏發苦,眼前這個和尚明明是殺夏木的劊子手,卻要耐著性子與他廢話。

可是,當初自己耐著性子與他解釋了,那夏木還會不會死呢?

韓相憶苦笑道:“那晚,弘恩大師叫我去他的禪房,他給我的小冊。”

“說的倒輕巧,你有什麼證據?”弘遠步步緊逼。

“那你有什麼證據來證明這不是弘恩大師給我的,你又有什麼證據來證明你師兄就是我殺的?”

韓相憶這番話,讓弘遠一時啞口無語。

韓相憶不想再次鬧僵,他道:“待我將這裏的事情解決後便同你們回到萬佛寺,將那些查個清楚。”

此話一出,花老大立即道:“公子,萬萬不可!”

韓相憶看著花老大,淡淡一笑,道:“我既然去,自然是有辦法證明弘恩大師不是我殺的。你們都不要擔心我。”

花老大正要說話,韓相憶又道:“好了小花。想來大汗已經被老爺子解救出來。你們率領八旗子弟準備攻城。這場戰爭,也該結束了。”

花老大欲言又止,才道:“是,公子。”

說完此話,花老大帶著朝白,午紅,殘雪,秋夕跨上戰馬,領著八旗子弟揚鞭絕塵而起,聲勢如潮,拍向城樓。

暮紫剛剛醫治好西卡卡。正要失去額頭上的汗水,一個手帕遞到了她眼前。

暮紫看著那隻手,手指並不修長秀美,手形也不大,膚色也不是白而通透。

寒氣之下,略有紫色。

再普通不過的一隻手。

那隻白色手帕上印著一朵花,花竿筆直而綠,花有三瓣,依次為白,紅,紫。

怎麼不熟悉,怎麼不溫馨?那是君子花!而莊主素來有帶手帕習慣,並且沒塊手帕都是他親手做的。不會有第二人用,也不會給第二人用。

暮紫莞爾一笑接過,輕輕道:“暮紫謝過莊主。”

西卡卡此時也站了起來,他拉上臉罩嗬嗬笑道:“還好,大家都沒事。剛才還真夠危險的。”

韓相憶會心一笑,沒有說話。

西卡卡摸了摸鼻子,看著暮紫奇怪道:“暮紫啊,你們幾個,你教的最少,可是為什麼你的忍術練的最好?”

暮紫輕輕笑道:“老師這是安慰暮紫吧。”

西卡卡連連擺頭道:“不是不是,我可是說真的。像我剛才受的傷,不是一般醫療忍術可以治好的。再說,我感覺你對查克拉的運用比他們都嫻熟,而且似乎還隱藏著什麼?”

“老師越說我越糊塗了,對那些暮紫可是不通的,隻知道那樣做罷了”,暮紫看向莊主接著道:“莊主,戰鬥開始,我去看看有什麼要幫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