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風華正茂,酒店小飲,醉倒在橋邊芳草地。醒來看見清溪綠柳,微風徐徐拂麵。
韓靖雲踉蹌而起,甩衣而立,醉醺醺念道:“照野彌彌淺浪,橫空隱隱層霄。障泥未解玉驄驕,我欲醉眠芳草。可惜一溪風月,莫教踏碎瓊瑤。解鞍欹枕綠楊橋,杜宇一聲春曉。”
薛疏桐也站了起來,借酒豪氣而語:“蘇子瞻這首《西江月》當真美麗之極,仿似將人帶入極樂之堂。常兄,蕭兄,我們何不自立門戶,既入江湖,便笑傲江湖。”
蕭清風大口讚道:“好!”他扶著韓靖雲的身體站了起來,一雙朦朧醉眼看了看眼前的韓靖雲,又擺頭看了看右側的薛疏桐。不由甩臂揮袖對天高喊:“入江湖,笑傲江湖。”
不料韓靖雲被他這毫無顧忌地一甩打個正著。當即一個趔趄,眼見就要倒地。蕭清風趕緊飛身過去相扶,怎奈醉意依舊濃厚,兩個人混成一團,一起摔到了地麵。
薛疏桐見後指著他們兩不由哈哈大笑。蕭清風聽後責意道:“好你個霸王槍薛疏桐。眼見兄弟這般落魄,你還笑得那樣開心。”他趴在韓靖雲身上,無力搖了搖他接著道:“常兄,你如何了,傷到沒?”
韓靖雲躺在地上懶懶道:“你再這麼壓下去,我就會受重傷了。”
蕭清風趕緊滾下來,不好意思道:“這次看來真是醉了,不好意思,常兄。嘿嘿!”
韓靖雲擺手道:“算了,今天高興,就放過你小子一馬。對了,薛兄,你說自立門戶,那叫什麼才好?”
薛疏桐立即振奮道:“就叫杜宇門。”
那年,他們三人都二十左右。江湖後起之秀兵器排行榜上。韓靖雲以空獨占鼇頭。至今仍無人知曉,這空是何兵器,又或者說是何無上神功。排名二三的是風花劍,雪月刀。他們後來成為夫婦。牽手江湖,睥睨群豪,你儂我儂,好一對神仙眷侶,羨煞旁人。排名第四的便是薛疏桐的黃金霸王槍。排名第五的便是蕭清風的清風劍。
二十年之後,杜宇門因為替江湖人士伸張正義,兼濟天下,除奸扶弱,廣交好友。勢力已經可比各大門派。
這日便是杜宇門二門主韓靖雲之子韓相憶十歲之喜。蕭清風建議舉門大擺宴席,為相憶慶生。韓靖雲卻堅決反對。
薛疏桐勸勉道:“二弟!二弟妹去世也十年了。你也不用在耿耿於懷,責怪自己。活著的人依舊要活下去,唯有好好活下去才對得起死去的弟妹啊。”
韓靖雲感激地看了看薛疏桐,然後淡淡道:“大哥,三弟,不是我對月兒太想念而不擺宴席。宴席還是要擺的,隻不過有些事情是家事,沒必要伸張,更沒必要在大家麵前擺顯。我隻想好好陪同相憶,身邊沒有嘈雜的外人。”
薛疏桐聽後搖頭歎氣,不再勸說。自從月兒難產生下相憶去世後,韓靖雲便離開杜宇門,獨自來到這山水間的一處組合木房子 裏定居,不再過問江湖之事。
晚間,他們做到一起吃了桌豐盛飯菜後。薛疏桐,蕭清風,告辭回了杜宇門。
他們走後,大約一個時辰,韓靖雲身體不由顫抖,渾身開始冒冷汗。筋脈膨脹生疼,腹部內的腸子猶如受到刀絞一番,將近痙攣。
一旁的花管家不由失聲道:“穿腸毒。”相憶一雙小手握著他父親的一雙大手驚恐道:“爹,你怎麼了,爹……”
穿腸毒是蠱毒,體態微小混在酒中難以察覺,隨酒入腸。它們酒醒後,便開始撕咬人腸,待腸子爆破後,在咬破血管,貪婪吮吸血液。
韓靖雲咬牙硬挺,對花管家道:“花管家,快出去看看有什麼異樣?”
花管家依言立即出去一看,見屋子四麵盡是拿著火把的弓箭手,一層一層將這組合屋圍得密不透風。他趕緊回來報告。
此時濃煙滾滾而起,火光照天。屋子失火了。想必是有人故意為之。
韓靖雲當機立斷,帶領相憶,花管家,和花管家之子。從火光之中衝了出來。剛來到門口,屋外箭發如密密麻麻的雨點,射了過來。隻見韓靖雲,右手緩緩拿起,食指和中指合在一起成劍指狀,在四人身前電光火石般揮動,不見他手上有什麼兵刃,卻有一陣陣金屬碰擊聲立即不絕於耳。那些箭頭泛著藍光的箭紛紛墜地。
“住手,蕭清風。”韓靖雲突然威嚴高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