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福伯說你之前從威壓上摔了下來又不願去醫院看,明天我陪你去醫院?”那個女人把她扶到床上,麵色如常地問著。

她起身,盛宣煬這才看到她穿著一身奇怪的衣服,鐵灰的顏色,剪裁得體,勾勒出纖細的腰身,高高挽起的頭發,幹淨利索,高高落下,襯托著脖頸纖細。

他躺在床上,仰著頭注視著麵前的女人。現在看來,她好像又不像她印象中的沉默寡言的楊依柳,她比楊依柳多了幾分幹練清冷,盡管是一模一樣的樣子,也好似是截然不同的人,麵前的她一看便知道是富貴鄉養出來的人,注視著他的視線,平靜而冷淡。

他膽怯,到最的話被咽了下去。

“我剛從英國開交流會回來,所以才沒有第一時間趕回來。”她見他不說話,以為他又生氣了,便又淡淡地解釋了一句。

“嗯,我沒事,我很好。”盛宣煬不知情況到底如何,隻好模棱兩可地說著。

屋內陷入沉默。

那女人揉了揉額頭,有些疲憊地說著:“我聽小葉說過兩天你要參加一個綜藝,記得照顧好自己不要勉強,若是有人為難你,去找福伯,他會幫你解決的。你現在先好好休息吧。”

“嗯。”盛宣煬有些茫然地聽著她的話,明明每個字他都聽得懂,卻不明白她到底在說什麼。

“嗯,我也去休息了。”她出門前替盛宣煬關了大燈,開了床前小燈。

盛宣煬看著她消失在自己眼前,走廊裏耀眼的燈光被一扇門隔絕在他視線中,屋內頓時暗了下來,盛宣煬坐在床上呆愣了許久,這才爬下床,在屋內翻找著,最後找到一個本子和一張卡。

那張卡上的人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甚至更為年輕,他皺著眉嚴肅地看著那張卡的畫像把卡麵上的東西記到腦海裏,最後順勢靠在床腳,捧著那本書一頁頁地看著,直到翻完全部,這才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盯著本子上的最後一句話發呆。

——我喜歡一個人,而那個人卻不喜歡我。

盛宣煬隱約明白他的處境,他依舊叫盛宣煬,是一個幸運的孤兒,五歲時流落孤兒院,後來孤兒院被楊家收購,楊家收購的理由卻很荒謬,說是楊家的獨苗苗八歲那邊突發奇病,後又好了,為了給大小姐積福,這才資助這家孤兒院,讓所有小孩都平安幸福長大。

而他不知為何得了孤僻的楊家大小姐的青睞幸運入了楊家,自小受楊依柳庇護,衣食無憂,甚至無人敢欺負,平安長大讀書甚至進入娛樂圈。

楊家世代學醫,是有名的醫學世家,人才輩出,而楊家人性格都頗為溫和,隻有楊家最小一代的楊依柳自小性格孤僻,不愛說話,卻又天賦驚人,觸類旁通,乃是出名的神童。

原來她也叫楊依柳。

盛宣煬坐在地上,抱著本子,眼睛泛紅,手指在輕顫,喉嚨間好似被堵了一塊東西,讓他幾欲落淚。

他也不知道是如何入睡的,等他醒過來便覺得頭暈目眩,有點鼻塞,整個人昏昏沉沉的,他不甚在意,裹著被子繼續睡了過去。

福伯在門口敲了許久的門都沒有應,連忙開門進來,一見他還躺著,連忙上前說道:“盛少爺,小姐還在等你一起吃飯呢。”

他一碰到盛宣煬就覺得手心發燙,再見他臉色通紅,呼吸沉重,心中一驚,急忙去樓下叫人。

楊依柳正在看醫學期刊上新出的論文,隻聽到福伯急匆匆地下來了。

“怎麼了?他還在睡覺嗎?”

“盛少爺發燒了,渾身滾燙的,我打電話讓楊醫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