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羽呸了一聲,道:“不知你用什麼卑鄙手段。”萬峰本就不避諱使下三濫的手段,嘻嘻笑道:“我毒瞎了你叔叔的眼,又給他一針毒刺,你待怎樣?”
南宮羽氣的眼前一昏,體內寒毒偏在這時發作起來。萬峰橫眼斜睨,瞅著他躺在地上抽搐,滿臉的幸災樂禍,心想:“原是中了寒冥掌,我若打死他,真也便宜了他。”伸手在他肩膀輕輕拍了兩掌,笑道:“沒有什麼見麵禮,送你兩下玄陰掌。以後等太陽出來時,好生嚐嚐味道。”
南宮羽聽到玄陰掌,又聽到白天嚐嚐味道,不禁苦笑,暗道:“以後要黑白不休的痛苦了!嘿,哪裏還有什麼以後了?恐怕今日就要死了。”
原來玄陰掌的寒毒,竟是在白天日出後發作,而南宮羽先前所受寒毒,卻是在夜晚時發作。如此一來,體內兩種寒氣幾乎要不間斷的發作了。
萬峰甚是得意,盯著苦不堪言的南宮羽陰測測直笑。
南宮羽躺在地上痛苦抽搐,暗道:“我若能動,必要拔出劍來殺了他。”他性子雖然柔和,可一旦動起手來,卻極少留情,隻是現在當真是無力回天。
隻聽萬峰獰笑道:“受不住了?受不住也要受,哈哈。”忽在這時,驀地瞧見不遠處火光大盛,似是朝這邊奔來。這火越來越近,卻是一頭牯牛狂奔而來。
萬峰心中納罕,見這頭受驚的牯牛來的凶猛,沒把握抵擋,對南宮羽道:“你運氣不錯,是被牛踩死,還是被我一掌打死?”
南宮羽想到叔叔中毒離去不知生死,眼下自己也成了廢人,不由得傷心欲絕,慘然道:“你打死我罷。”萬峰道:“那好,這就成全了你。”
這牯牛來的好快,萬峰剛要抬手,便已感到了一股強風逼近,閃身往後一滑。牯牛卷起地上的積雪,衝了過去。
南宮羽卻不見了。
萬峰一怔,罵道:“你姥姥的,在我眼皮子底下偷人!”雙手拽住衣襟,發了一陣狂,提氣追了上去。
他輕功無雙,身若電閃,眨眼便追上那牯牛,見牛尾處燃著火。不等落地,抬起足狠狠踢了一腳,牯牛被他踢中屁股,四蹄不穩,雪地又滑,直接摔了出去,連翻了幾個筋鬥,墜入山崖。
此時揚起飛雪,茫茫一片,萬峰沒有看清是否有人。他有事在身,也不下山查看,隻是氣憤難當,罵罵咧咧個不停。
原來南宮羽,是被藏在牛腹下的人救了。他身子一動彈,便即疼的要命,這般劇烈的奔波,便痛暈過去。
等醒來時,已在一所廢棄的廟宇之中,牆壁早已斷裂,毀的不成樣子。此時已是清晨,天空即將放亮。
忽見一個約莫十五六歲的少年,正鬼頭鬼腦的盯著自己,不由得吃了一驚。那少年見他醒來,鬆了口氣,笑嘻嘻的道:“你醒啦!晚上好險沒嚇死我。”南宮羽見此人神采奕奕,生的十分英俊,年紀與自己相當,心中喜歡。又想是定他救了自己,心中一陣感激,又一陣酸楚,霎時間百感交集,暗道:“我命不該絕。”又想起了叔叔,心酸之下,歎了一口氣。
那少年道:“幹嘛歎氣!”南宮羽搖搖頭,道:“敢問小哥尊姓大名?”那少年笑道:“大名沒有,名字到是有的,我叫喬飛是也!你叫什麼,多大了?”
南宮羽見他活潑,心中更喜,微笑道:“我複姓南宮,單字一個羽。今年十七歲了。”
喬飛道:“你大我一歲。”頓了頓,又問道:“你是有傷害是有病?怎麼這麼厲害?”南宮羽直咳嗽,臉色十分紅潤,半晌才道:“兩者皆有。”
喬飛仔細打量他一番,見他重病之下沒了風采,道:“真可憐。你也別怕,是病總會好。”南宮羽苦笑道:“我這病是好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