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鍾原又想到:早跟我說要穿越多好。我也好多記點有用的東西。現在倒好,除了粗通一點明朝曆史,其他自己什麼都不懂。既不能像黃石那樣訓練長槍兵紮肉串,也不能像張金亮,馬林溪那樣做工程師,煉鋼燒玻璃。總算有些安慰的是自己練過十幾年毛筆字,繁體字也會寫。
那就慢慢來吧,走一步算一步,鍾原對自己說。眼含熱淚,鍾原心裏一個悲苦淒涼的聲音唱道:我無自由,失自由,傷心痛心眼淚流;我行錯路,差錯步,此餐心傷透。(粵語)
正在胡思亂想,心神恍惚的時候,黃錦端著一碗藥走進來,“奴婢伺候皇上用藥。”
鍾原捏著鼻子喝完了藥。黃錦趕緊端來一碗****,喝下去鍾原才透了口氣。太苦了,真不是人喝的,呸呸呸。這黃錦挺機靈,不錯,很好,有前途,值得黨培養。
緩了口氣,鍾原對黃錦說:“黃伴,你去把許太醫叫來。”
黃錦答道:“奴婢遵旨。”
不一會,黃錦領著許太醫走進來。
“黃伴,給許太醫搬張凳子,讓許太醫坐著說話。”鍾原吩咐。
“是。”黃錦去搬凳子。許太醫聞言吃了一驚,忙跪下磕頭道,“微臣不敢,皇上麵前哪有微臣的座位。”
“許太醫辛苦了,你是朕得救命恩人,不要客氣,坐吧。和朕說說話,朕有事要問你。黃伴,你出去。把門帶上。守著門,別讓人進來。”
“微臣(奴婢)遵旨。”黃錦走出去,關上了門。
許太醫還是猶豫著不敢坐,鍾原又說到,“許太醫,坐吧,沒事。”許太醫這才順著凳子邊坐了下去。
“許太醫,朕要謝謝你!要不是你醫術高明,朕就要糊裏糊塗地去見列祖列宗了。”鍾原微微一笑,“許太醫真是再生的扁鵲、華佗!”
“臣實不敢當。臣許紳何德何能,敢當皇上如此評價。皇上乃是真龍天子,洪福齊天,微臣隻是順應天意而為之。”聽見鍾原的話許紳似乎嚇了一跳,忙又跪下說。
“你看你看,怎麼又跪下了?起來,坐!這評價許卿當得。許卿,朕此次醒來後竟然發現以前的很多事情記不太清楚了。是不是這次暈怯對朕的身體有什麼影響呀?”鍾原帶著人畜無害的微笑著看著許紳。
許紳愣了一下,隨即道:“確有可能!微臣翻看醫書時曾遇到過此種情況。醫書記載:昏迷之人蘇醒,有時會忘記一些以前的事情。不過用些安神藥湯,再假以時日好生修養,就會痊愈無礙。”
“就是說不妨事了?”鍾原又問道
“不妨事。”許太醫很肯定地說。
“好!既如此,許太醫就把這個結論寫入朕的醫案吧。朕也希望能早日康複,忘記事情的日子不好過呦。來人。”這是個聰明人,和聰明人打交道就是好,鍾原心想。
“奴婢在。”黃錦推門進來。
“擬旨,許太醫醫術精良,鞠躬盡瘁服侍朕,深得朕意,加太子太保銜,賞銀千兩,絹百匹。”
“奴婢遵旨。”黃錦答道。
“微臣,叩謝皇上隆恩。”許紳聽見這麼重的封賞楞住了,黃錦偷偷用腳碰了他一下才跪下謝恩。
“好了,許太醫累了一宿,先去休息,晚些時候再來看朕吧。”
“微臣告退。”許紳帶著疑惑,千恩萬謝的去了。
鍾原舒了口氣,回頭看見黃錦眼圈紅紅的,就問道:“黃伴,你怎麼了?”
黃錦撲通一聲跪倒,哭著說:“皇上,你沒事奴婢真開心!嚇死奴婢了,您昏過去兩個多時辰,太醫第一次開的藥給您喂下去,您吐了好些紫血,可嚇壞奴婢了。皇上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奴婢也活不下去了。都怪奴婢疏忽,沒多防著那幾個賤蹄子。可誰也不知道她們竟然這麼大膽子,奴婢恨不得扒了她們的皮!”
鍾原又好氣又好笑:這叫什麼事兒,什麼叫我死了你也活不下去?但他轉念一想:確實,自己要歸天的話,身邊這些太監都沒什麼好結果。一朝天子一朝臣,更別說這些沒什麼地位的太監。黃錦是跟著嘉靖從潛邸過來的,在一起二十多年,有很深的感情,也能怪他這麼難過。
“好了,不要哭,起來吧。朕不怪你,以後小心點就沒事兒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別哭天摸淚的,怪不吉利。”鍾原給黃錦安心。
“謝皇上,奴婢該死。奴婢看著皇上沒事,比什麼都高興。”黃錦擦了擦眼淚站起來,破涕為笑。要不說人家做太監的本事大呢,看這臉變的,川劇的變臉就是從這裏學去的吧。
“黃伴呀,朕此次蒙祖宗庇佑,堪堪逃過一劫。不過,有很多過去的人和事記不起來了,以後你常跟在朕身邊,給朕提提醒。”鍾原叮囑黃錦,作為身邊的近侍,黃錦作用大得很。
“奴婢遵旨。皇上這不礙事吧?許太醫可是高人,他沒說怎麼醫治麼?”黃錦關心地問。
“沒事。許太醫說將養些日子就好了。對了,我問你,楊金英她們幾個小小的宮女怎麼會大著膽子來謀害朕?”鍾原對此很好奇,想解開這個曆史之迷。
“這個……”聽到鍾原問這件事,黃錦顯得有些不知所措,臉憋得通紅,“奴才不好說。”
“怎麼,連你也敢欺瞞朕?”鍾原故意瞪了瞪眼睛。把個黃錦嚇的,撲通跪倒,“奴婢不敢,奴婢該死,……”
“說吧,朕赦你無罪。”鍾原心笑,當皇上的感覺真好!以前都是自己誠惶誠恐。現在也輪到別人對自己誠惶誠恐了。皇帝輪流做,明年到我家。古人誠不我欺也。舒坦!
“奴婢……奴婢聽說……聽說皇上最近和幾位仙人在煉長壽仙丹,要用……要用……女人的……”黃錦小心翼翼的說道。
“不用說了,朕知道了。”打住,我呸!嘉靖這個變態!鍾原一陣惡心,都忘了自己現在就是嘉靖了。你說這叫什麼事?我說幾個小小的宮女這麼大膽子呢,原來是這樣。老變態!鍾原罵了嘉靖一頓,忽然想到是在罵自己,覺得忒虧了。吃了虧還補不回來,鍾原鬱悶很。
正在這時,外麵的小宦官稟告,“啟稟皇上,錦衣衛指揮使都督同知,陸炳陸大人求見。”
“哦?”鍾原愣了一下,說道:“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