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軍跟黎宇聽到小孩這麼說才慢慢鑽了出屋。
“真奇怪,是誰故意將屍體扔在這裏呢?”黎宇揉著右腳站得老遠,生怕屍體會爬起來一樣;再加上有小孩在,自己還沒跑就會被他抓住喂狌狌。
黎軍比他大膽多了,圍著屍體不停觀察,見屍體並無外傷,於是想扳開它遮住脖子的手。
還是被他發現了,本以為用手遮住就能蒙騙過關。小孩連忙一腳將手踩住:那一擊斃命的傷口絕不能讓他們看見。
僵持了片刻,黎軍若有所思地作出讓步。
黎宇見他們的舉動也覺得好奇,上前要觀察屍體的脖子。
小孩突然轉過身昂起頭攔住他:“我先找到的,沒你的份。”
黎宇被他嚇得退後幾步,以為他又要施暴,見不是才爆發:“我們先發現的!”
小孩依然一副蠻不講理的樣子攔在前麵。
黎宇看下黎軍,希望他幫忙說上幾句,沒想到他居然故意轉過身去看山林,氣的他直咬牙。
“好拉,別說我欺負你,我來分,你去搬多點柴草來,要多點,我會留一條腿給你的。”小孩邊說邊向黎宇逼近,並舉起手要將他往山上推。
見黎軍依然毫無動靜,黎宇氣呼呼地跑上山去撿柴草。
等他沒了蹤影,小孩立即衝到黎軍跟前伸手亂摸。
“你幹什麼。”黎軍嚇了一跳,連忙推開他。
“刀呢?”小孩掙紮著貼過來要繼續摸。
“你不會向我要嗎。”見他在反抗,黎軍加大了力度。
“向人要不如自己拿。”小孩完全無視他的話,也加大了力度,長期獨自的生活使他完全不懂什麼叫教養。
黎軍終於火了:“不給!”他平生第一次如此生氣,那表情看起來十分猙獰,卻帶著種說不出的莊嚴,讓人看了都會不寒而栗。
小孩瞬間被震懾,過了很久才回過神來,然後十分狡詐地看著他:“別忘了我從那天上飛的家夥手上救過你。”
“你見過那窮奇!”黎軍聽到頓時泄了力。
小孩頓時撞到黎軍身上繼續摸,最後從他腰間的衣物內抽出短刀,然後樂哼哼地去鋸屍體的脖子。
黎宇剛好從山上抱了捆柴枝回來,見小孩拿著猩猩頭飛快跑上山,他也很奇怪,但更奇怪的還是黎軍:“少主?少主?”見黎軍一直愣著,黎宇不停喊著他:“少主,你怎麼拉。”
黎軍被他喚回神後連忙去掏短刀切屍體,但摸了下才發現已經被小孩搶走,轉而又裝瘋賣傻檢查起屍體。
見他麵紅耳熱魂不守舍的樣子,黎宇也很納悶。
“再搬多點,把火點起來。”小孩扔掉猩猩頭老遠就向他們發號施令:小孩切屍體,黎軍點火,黎宇搬草,三人一起分工在屋前烤狌狌。“給你。”烤好後小孩才將短刀遞給黎軍。
看到肮髒無比的短刀,黎軍居然沒有任何反應,隻是靜靜地看著。
“不要就算。”小孩依然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將短刀收回去進了屋。
少主果然有異常,一向愛整潔的他竟然能無睹自己的短刀被弄贓,要是平時肯定將小孩打個半死。自從來到這廢村後,黎宇就發覺黎軍整個人都變了:沒主見、被動、愣呆。他越想越恐慌:這難道是爆發的前兆,黎軍要變得跟族長一樣冷漠、殘暴。
“別吃了,去看看有沒有什麼東西能解渴吧。”黎軍擦了幾下胡子,站起來踢了幾下腳將褲管上的草甩掉就向山裏走。
好像又沒有異常。黎宇也不及細想,連忙將火弄熄跟了上去。
兩人在附近轉了很久,仍然沒有找到任何能解渴的野果之類,最後悶悶不樂地回到屋中。
小孩不見了!
黎宇覺得奇怪:原先明明見小孩進了屋子,難道去了村口的岩石啃紅薯?不過剛才回來時也沒見到他在那裏。正想問黎軍,他已經鋪好草躺了上去,好像對小孩的失蹤渾然不覺。不管了在屋裏等小孩回來吧,外麵這麼熱,出去肯定會渴死。黎宇也跟著鋪好草大睡。
黎軍雖然表現地若無其事,但心裏也猜疑著:這大熱天,那小孩絕對不會到處亂跑,難道是被窮奇抓走了!黎軍嚇得即時站起來,但屋內並沒淩亂的跡象,窮奇不象來過。“沒事,繼續睡吧。”見嚇醒了黎宇,黎軍從新躺回去假裝在睡,但腦海滿是疑問:那小孩究竟跑到哪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