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們這就去歇著!”趙氏聞言急忙衝著燕琛回道,說話間,亦是拉住了林振強的手,拖著其往客棧內而去。
隻是她才剛轉身,還未開始挪步,厲盧已是快走幾步,擋在了他們跟前。
“惑於阿!這是……”趙氏心裏一突,卻還是強自鎮定的向燕琛問道。
“我記得林伯可是認床的很,所以我已經為你們準備好了車馬,這就送你們回曲縣,介時我答應你們的,自然也會應驗。”燕琛一輛人畜無害的衝著幾人解釋道。
雖然這都是桐花的親人,但為了桐花好,這些人還是不要多見麵的好,燕琛想罷,又是向厲盧吩咐道:“厲盧,請幾位上馬車吧!務必要將他們安全送到曲縣。”
厲盧頷首,目光往林家人身上一掃,原來站在厲盧身側的眾人,更是虎視眈眈的將目光掃了過去。
林家幾人可謂是被嚇得噤若寒蟬一般,不敢再多說一字,怯縮著爬上了餘下的馬車。
厲盧親自坐上車轅處,燕琛向其頷首示意,厲盧直接驅了馬車,隱沒於夜色之中。
燕琛瞧著餘下眾人 ,揚手揮了一揮,眾人會意,頓是離去,燕琛並未在此多留,直接轉身返回府宅之中。
待到後院時,燕琛眼見屋內,並未半分燈火,以為桐花一直未醒,自是緩了一口氣,躡著腳步,入得屋內,直到床邊,將身上的外衫褪下,然後掀了被褥一角,小心翼翼的將自己裹入被褥之中,抬手將桐花攬入懷中。
桐花似睡沉了一般,並未驚醒半分,燕琛將頭探入桐花的脖頸間,一股淡淡的藥味湧入鼻翼之間,燕琛怔了一下,猛嗅了一口,似除藥味之外,恍惚間,竟還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桐花?”燕琛心裏頓是浮現一抹不詳的預感,他推了推桐花,言語中帶著幾分焦急,向桐花喊道。
在燕琛的急聲呼喊之下,桐花努力睜了睜似有千斤重一般的眼簾,須軟無力的向燕琛回了一句,“惑哥,我好困……”
燕琛心下一沉,從床上坐起身來,隻覺一股溫熱之息,直浸透褲腿,於腿上肌膚感應,燕琛手指摸過桐花的額頭,冰涼一片,又是掀了被褥,就著窗外透過清冷的月光,燕琛頓是瞳仁一縮,一大團深沉的顏色於床單之上顯現,而鼻翼間那股若有若無的血腥味,似乎更濃鬱了一些。
燕琛顫唞著手伸出,手指自那濡濕的痕跡上抹過,然後擱於眼前,終是確認,這就是血。
可桐花月水,明明明明走了才不過十日!
燕琛腦中紛亂思緒,一點靈光,忽然劃過,手中的燭台竟險些掉落在了地上。
是骨蓉,那讓他覺得幾分熟悉的藥味,竟是骨蓉!
隻是……,桐花明明還是未破身的女子,怎麼會用使用這種避孕的藥物呢!
這個念想,自燕琛腦中一閃而過,可隨即他已是顧不得猜疑太多,直接用被褥將桐花抱住,燕琛連外衫都顧不得穿,抱著桐花就往離自家最近的醫館而去。
也是幸運,離府宅不過百米之遙,便是一家醫館,將大夫將睡夢中喚醒,並將自己的猜疑說了出來。
大夫將桐花滿身血汙,也是來不及抱怨,探脈之後,確定此乃服用骨蓉之後的遺症,將用以止血的藥丸先是給桐花服下,然後開了方子,親自煎藥。
這般折騰了半宿,這才是堪堪將桐花的血止住,可饒是此,燕琛仍是不敢合眼,甚至連目光挪移桐花身上半分,也是不敢。
直至清晨,大夫再度探脈,表示桐花的脈搏已平緩了下來,燕琛這才將桐花抱回了府宅之中。
而桐花這一覺,直至晌午時分,這才堪堪轉了醒來,目光落在床頭的燕琛,看著其眼白的紅血絲,愣了一下,張了張嘴,嘶啞的喉嚨,卻是無法讓她順利將想要說的話,開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