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來,那些報道也並非空穴來風,你們看她一個一個的男人找過來。”
“是啊,無風不起浪。”
“所以啊,很多朋友問我那些報道是真是假,我都不知道怎麼回答。”
“你還好,我可慘了,約請采訪對象越來越難,還總要受到他們的鄙夷。”
“一顆老鼠屎,害得雜誌的聲譽每況愈下。”
“勾三搭四,真是女人的恥辱。”
“我看我們‘三眼’遲早要被她拖垮。”
“你們說,憑什麼她去風流快活,卻要我們來承擔苦果啊?”
“對啊,不能跟這種人共事下去了!”
“我們聯名申請開除她吧!”
“我同意。”
“我也同意。”
“好,寫完大家一起簽名。”
被告之會客室有人找,流毓放下手頭工作進去,卻是一個陌生的身影,“我是蘇流毓,你找我嗎?”
“我是律淵的大學同學兼室友,姓劉。”他簡單地介紹了自己。
聽到“律淵”這個愧疚的名字,流毓的臉色晦澀地微微一變,“你好。”
“我和律淵是很好的兄弟,他的事情我大概都清楚。”劉崇光直來直往,“所以,我一直很好奇,他那麼決絕愛著的,又那麼絕情拒絕他的,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流毓苦澀一笑,“看到這個樣子的我,你大失所望了吧。”
劉崇光搖頭否認,她不是那種長得豔光四射讓人一見傾心的女子,但是身上有一種現代女孩子難得的沉靜,臨危不懼,受寵不驚,“其實,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以為你叫劉玉。沒想到,是蘇流毓。而且,你現在很出名了,你知道的吧?”他帶點試探意味地問。
“是,‘名人’。”流毓應得淺淡。
被那樣不堪入耳地辱罵,她也還是如此鎮定自若,劉崇光有點欣賞她了,“律淵認定你是被陷害的,托我調查幕後黑手。”
原來,世界上還有另外一個人毫無理由地相信她,流毓心底深深地觸動著。可是,他的深情她是無法回應的,“清者自清,不必理會太多。”辜負他也是一種刻骨銘心的痛。
“如果真是有人蓄意給你安的莫須有罪名,你不恨嗎?不想為自己報仇嗎?”
“何必要為別人的偏見而困擾或者痛苦,不能改變別人的看法,但可以改變自己的想法。”
劉崇光凝視著她說:“你總是很坦然,眼睛似乎看透很多東西,卻又沒有歲月的痕跡。”
“坦然,是從很多經曆裏提煉出來的。”
“很多經曆?說得你自己很老似的,不就跟我一樣的年紀,甚至可能比我還小。”
“心千瘡百孔了。”流毓溫和地笑笑。
劉崇光話題一轉:“律淵在大學時就是個優秀人物,愛慕者很多,可他不解風情,我不斷給他製造機會,他不斷浪費機會。他就像是背負著全世界的滄桑似的,愁眉不展。”
對於律淵,流毓心裏有很深的負罪感,所以,她隻聽不說。
“我和律淵認識七年了,很了解他的為人。他說什麼做什麼都很慎重,不會輕易愛,但一旦愛了,也不會輕易放手。你不給他一個機會試一下,又怎麼知道你們不合適呢?”劉崇光帶點遊說性質地說。
“我要對自己的感覺負責。”蘇流毓有著倔強美麗的個性。
走的時候,劉崇光的想法截然不同,這個女子看起來順從文靜,卻有一種當機立斷的智慧,更有無比強大而堅定的內心。就衝這一點,他也要為她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