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君子遠庖廚,但是林先生進廚房隻當等閑。”流毓似打趣實際誇讚。
可燁也高度肯定:“不抽煙,不喝酒,不打牌,炒得好菜,開得好車,買得好房,原來新世紀好男人就在我們身邊,幸會,幸會!”
“客氣,客氣!”林放很受用。
流毓有意見:“歌詩數理,煎炒烹炸,補縫熨洗,翻得圍牆,考得駕照,我們也是新世紀好女人啊。”
“還要鬥得過小三。”可燁深受其害地感慨。
“管他們那麼多,我們美我們的。”流毓強硬地不給可燁感傷的機會,“等會我們比拚,各自代表學院出賽,看誰吃得多。”
“誰怕誰啊,反正我們藝術學院才子多。”
林放說的明顯不待聽,流毓立馬反駁:“機電學院還帥哥多呢。”
“經管學院美女多!”可燁也不甘落後。
“那就餐桌上見真章。”
配合默契,這邊洗好了那邊馬上開炒,很快就可以上桌了。先喝湯,後吃飯,葷香素嫩,熱氣盎然。都是校友,可以說的很多,比如“四大名捕”的點名方式如何別出心裁,“拉皮”的授課言論如何荒誕不經,還有逃課、掛科、留白等等,漫無邊際,天馬行空。氣氛輕鬆協調,聊得熱火朝天,吃得賓主盡歡。
“我堅持到最後了,我們機電學院最牛。”流毓鑿鑿聲明。
可燁給足麵子:“好吧,我們承認,蘇流毓是當之無愧的吃貨。”
“我因我之為吃貨而自豪!”
“一次勝利不代表永遠,下回再戰,拚酒,飆歌。”林放預下戰書。
“好啊,我一定把你們都撂倒,輸的人跳大象舞。”
“鋼管舞都不怕。”
可燁和林放互放狠話。
“你們兩個輸家,洗碗。”流毓氣勢凜凜地指揮。
之後再坐一會,林放服務到家地送她們回去。
一到流毓家,可燁就急不可耐地問:“他比起曾默傾如何?”
“誰?”流毓沒反應過來。
“林放。”
愣了好一會,流毓終於理解,“你想多了,他當我是朋友,我也當他是朋友。”她想都沒往這方麵想過。
“那你要不要冒險一回,主動對曾默傾坦白心意,說不定你是有機會的。”
流毓不加思索地搖頭。在愛情裏,她始終是那隻把頭埋起來的鴕鳥。
可燁在N市再呆一天,就要回去了。林放盡足地主之誼,請客為她餞行,還好人做到底,開車送她們去火車站。
在檢票口,流毓難舍地擁抱著可燁,在她耳邊輕語:“每一次傷心之後,就得到重生,忍受痛苦的能力會變得更強。要是一次負擔不了,可以分期傷心。但是,不要縱容傷心,它不是生活的全部。”她知道,可燁心裏的傷痕依舊鮮明,隻是她們都無能為力,那就順其自然吧,把一切交給時間,時間是最好的治療師。
可燁含著微笑點點頭,因為一說話,她哽咽的情緒就會分崩離析,然後故作輕鬆地揮揮手,將孤獨的背影納入蜂擁的人流。
回程的路上,流毓靜靜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其中不乏雙雙對對親密依偎的儷影,突然有感而問林放:“距離真的是愛情的殺手嗎?”
“沉默年代或許不該太遙遠地相愛,”林放唱了那句膾炙人口的歌詞作答。
“是嗎?周董真是有見地。”感觸地停了一下,她再問:“你說是男人對誘惑的抵抗力強還是女人更強一些?”
“這個不能一概而論,”林放站在客觀的角度,“不是經常在說嘛,無所謂忠誠,忠誠,是因為受到的誘惑不夠。”
多麼殘酷,卻又多麼現實,流毓無奈地語塞了。
想起了什麼似的,林放安慰地補充一句:“放心吧,天底下沒有那麼多秦軼,你也不會是肖可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