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莛兒窪的愛情故事(1 / 3)

正文 莛兒窪的愛情故事

[37]莛兒窪的愛情故事

在我的大學時代,為自我感覺良好而陶醉,不知天高地厚,不顧慮地久天長,隨心所欲……也並非這樣,我也嚴格謹慎,細致入微,刻苦攻關和奮鬥不息……又不是這樣,我困惑麻木,憂鬱不安,充滿了恐怖……也不是這樣,有時我也墜入俗套,不見長進……

我難以說清自己是怎樣一個人。但是,當“愛情”這個心驚肉跳的字眼降臨到我的頭上時,我把所有本性都喪失了,不知道自己是誰了,開始胡言亂語,開始白日做夢,開始食不下咽。性格更加怪癖多端,行為不但令別人麵麵相覷,就連我自己也感到費解。

終於,我想出了把阿雪朋拐騙出來的行動計劃,天黑之後,我爬上了電線棚,用木棒把電閘敲下來,於是大樓一片昏黑。我噌噌噌跑進阿雪朋的教室裏。同學們在黑暗之中忙著找蠟燭,亂糟糟地抱怨。雪朋一步一步地向門外挪。於是,我跟在她身後,出了教室。她向走廊窗子靠近,我便攔在她麵前,輕輕地對她說:“我是貝安瑟,雪朋,你隨我出來一趟,好嗎?”

由於激動,我的嗓音在顫抖。從窗外照進來的微微的亮光,照在她的臉上。看不清怎樣的表情,隻看見眼睛眨了一下又一下。

過了大約一分鍾,無比漫長的一分鍾!她才做出回答,她說:“好吧。”

於是,我走在前麵,她走在後麵,從黑暗的走廊上經過。走廊上人影綽動,有人打亮了火機,微弱的火光照在她的臉上,她沒有說話,顯得很平靜,走得很從容。

我又是怎樣呢?這樣一種感受——遙遠的古希臘,特洛亞王子帕裏斯,在天神的幫助下,拐走了斯巴達王後海倫,把她從皇宮騙出來,帶她跟著自己走,不就是這樣嗎?

帶她出來幹什麼?不知道,我沒有準備。卻,從此開演了紛紜一幕——莛兒窪的愛情故事。

[38]寫給英閣

第二天早上,英閣像往常一樣,比上課鈴響提前幾分鍾到達教室。心情還算不錯,揚起手來,與打招呼的夥伴碰一碰。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時,已經走的臉發紅了。要上課了,今天要往蛋殼鑲嵌畫上定銅絲。她先放下手提袋,再打開抽屜找工具,一封信進入眼簾,沒有封口,皮上隻寫四個字:寫給英閣。

她嚇了一跳,四麵瞅瞅,沒有人注意她。她忐忑不安地抽出信來,是用草紙寫成的,先看署名,是“貝安瑟”,更吃了一驚。忙向貝安瑟的位置看去,他不在,整個教室都沒有。英閣沒有立即看信,先讓自己鎮靜下來,找好工具來到工藝室。工藝室裏也沒有貝安瑟,他今天沒有來。於是,她伸開信仔細看,字跡很潦草,很急促:

英閣啊,這樣的信你意想不到!充滿了罪惡!

你是我的老同學,你從過去就熟悉我,我們相識最久,雖然彼此相距萬裏,但最能聽懂我說話的人,想來隻有你一個!

我和雪朋之間的事情,知曉的也隻有你一個!

但是沒用了,惡消息傳來,人人都要目瞪口呆的。但是沒用了,我不能聽,我不去聽,沒有靈魂去聽,我會目光呆滯,會精神失常,現在已覺得差不多了!英閣啊,你聽我說說。

昨天晚上,是我關閉了電閘,整個大樓全黑了。*把雪朋騙了出來,帶她走出了學府,沒有人看見。這一步成功純粹是上帝在作孽!我沒有想好帶她去哪兒,一前一後走了一段路後,就坐在了黑暗的路邊。我要向她挑明我愛她,也要她向我挑明她愛我,這是我帶她出來的目的,想改變我們之間猜疑不定的愛情變為光明正大。誰知,她冷漠而又敵視,戒備森嚴,這個態度使我無法開口說話了。呆坐了很久之後,我懂了,她原來視我為一個卑鄙的小人,在夜晚騙她出來是懷有不良的圖謀。我懂了,自始至終我的一廂情願純屬惘然,從前最可信的判斷純屬虛構,她根本就不認識我。一下子我感到無地自容,羞愧萬分,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心緒急劇墜落,悲觀湧上心頭,我決定立刻斷卻這可恥之事,就撇下她在路邊,一個人先走了。

滿懷都是憤恨,恨什麼說不清。當時我的思緒非常紊亂,隻感到頭漲、口渴!便向小賣部走去,要買杯飲料喝。這時,我看見雪朋從原路往回走著,紅色的身影在黑暗中慢慢移動。飲料來了,我便不管她,大口喝了起來。就在這時,傳來一聲慘叫,可我還是在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