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正山從殿外攔住宋煜,卻被舒氏帶領的禁衛軍攔住,更讓他沒想到的是,又在這兒見到了熟人——從滇南回來的路上見到過的刺客!
宋榭見寢殿裏的人迅速撤離,趁機扶起宋源,將他交給了葉知秋,才跟著宋煜的身影跑向殿外。
出了寢殿的門,他便看見了嚴正山正和黑衣人過招,而那黑衣人的招式,宋榭再熟悉不過。
他隨手撿起一柄長刀,與嚴正山一起,和刺客糾纏起來。
寢殿裏,葉知秋扶著宋源在椅子上坐下,轉身便跑向宋元山的身邊。
“皇上,多有得罪了!”葉知秋看著意識有些不清醒的宋元山,一陣碎碎念後猛地將他的衣服扒開,身後傳來宋源阻止的聲音。
葉知秋看著他胸前紫色的斑塊,約摸有指甲大小,卻在一點點地蠕動著。
“這是什麼?”宋源撐著傷痛的身體走到葉知秋的身邊,見到這一幕,震驚地望著她。
“子母蠱!”葉知秋低聲解釋著,她沒有鐵片,也不知道該如何取出子母蠱,就算給她鐵片,也無濟於事。
她先用銀針刺入在紫色斑塊的周圍的穴位,想要封住穴位,卻沒想到這樣的招數,絲毫不影響蠱蟲的行動,反而更加刺激了它。
“皇嫂,這樣該怎麼辦?”宋源提心吊膽地看著葉知秋施針取針,卻又愛莫能助。
“暫時不能動,萬一刺激了蠱蟲,隻會加快它的運動”到時候,皇帝可能連今天都撐不過去。
葉知秋轉身看向宋源,沉聲道:“你現在怎麼樣了?剛剛那一掌力道不小,可要我給你看看?”
聞言,宋源趕緊擺手,且不說男女授受不親,萬一讓皇兄知道了,又要不開心了。
“程青,雨荷和李適他們幾時回來?”葉知秋探頭看向窗外,卻已經看不見宋榭和嚴正山地蹤影,不知道跑到了哪裏。
“糟了!屬下這就去找他們!”程青突然被提醒,這才想起雨荷和李適說好了要進宮的,可此時還沒有出現。
葉知秋想要跟著一起去找他們,但再看看兩個受傷的男人,隻能在寢殿等著他回來。
“你怎麼會站在宋榭的這邊?”程青離開後,葉知秋才走到宋源的身邊,低聲問道。
“皇兄說的沒錯,若是二皇兄落在了他的手裏,以他的性格,二皇兄還能活命。可若是他落在了二皇兄的手裏,隻怕什麼都不會有了。”宋源看著葉知秋,目光貪婪,卻又帶著幾分失落。
他已經好久沒有看到小秋了,可是小秋再也不是他的小秋了,現在的小秋,是皇嫂。
“從前想必可以,但眼下隻怕是不行了。”葉知秋偏頭看向床上意識仍然不清醒的宋元山。
眼下皇上知道了這件事,宋煜便不可能全身而退。
“現在我也別無所求了。隻要一切能歸於平靜,便就謝天謝地了。”宋源自嘲地低下頭,看著手中的長劍,“我以前以為,我真的很厲害,可現在才知道,這不過都是皇兄騙我的罷了。我不過是一個普通人,一個連軍營的士兵都可以打倒的普通人。我改變不了這一切,隻能改變自己。”
無論是二皇兄當了皇帝,還是大皇兄當皇帝,在他的眼中都已經不重要了。他隻想盡快結束這一切。
葉知秋看著宋源,不禁有些失落。
宋源被保護得太好了,宋煜和宋榭,對他都是寵愛的。可這帶著刀子的糖果,終究會傷到他,無人能代替他承受這一切,就這麼突然地砸在了他的身上。
程青和雨荷的聲音從殿外傳來,打破了屋內的寧靜。
葉知秋連忙起身,走到門前,見到了灰頭土臉的雨荷和李適,二人皆是宮娥打扮,才好不容易躲過了一劫。
雨荷哽咽著撲進了葉知秋的懷抱,不停地抽泣著。
方才回來的路上,她見到了這輩子都沒有見那麼多的屍體。
“好了!已經安全了,不怕了。”葉知秋拍著雨荷的胳膊,低聲安慰道,緊接著,她又問道,“怎麼樣?薑嶸的屍體可有什麼不對勁?”
“小姐,奴婢和李公子打開了薑神醫的棺槨,按照您教的方法檢驗了一番,在薑神醫的脖子上,的確有青紫色的痕跡,李公子用手對比過,的正是被人掐死之後才灌藥的!”雨荷好不容易停止了哭泣,哽咽著回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