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片冰心在玉壺(2)
事情宜早不宜遲,第二天晚上,思協和卓粵就去C市。也聚集了楊頌迪、盧誼佳和阿珊,在盧媽媽家碰頭吃飯。
楊頌迪看見思協就會不由自主地想到莊岩,他之前想著要找機會探探思協口風的,可以的話就幫莊岩一把,然而現在,一切已成定局,隻能說莊岩和她有緣無分了。
“卓粵,隨便吃,不要客氣。”盧媽媽就是把他當成親女婿看待,熱情招呼。
卓粵性格溫淡,不善言辭,麵對長輩的熱絡,也隻是簡單地說聲好。
“阿姨,吃這個。”倒是思協體貼地幫盧媽媽夾菜。
“媽,你還想給思思安排相親是不是?”誼佳粗枝大葉地問。
“這不是不知道嘛。”盧媽媽也有點尷尬。
思協出聲圓場麵:“阿姨怕我嫁不出去。”
“現在可了卻一樁心頭大事了。”阿珊老氣橫秋地以盧媽媽的口吻說出心聲。
“不,還有你的呢。”誼佳大公無私地提醒,“媽,輪到她了。”
“哎,我說盧誼佳,是不是你成黃臉婆了就要把所有人都拖下水才心理平衡啊?”阿珊不留情麵地吐槽。
“我是擔心你孤家寡人孤獨終老老無所依,很可憐的!”誼佳說得頗像“鱷魚的眼淚”。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如果有合適的就成家吧。”盧媽媽和誼佳是站在同一陣線的。
“就怪思協閃婚,本來還以為有人墊底的,沒想到角色光速升級,一下子就跳成有夫之婦了。”阿珊隻好把矛頭對準思協,她不敢跟卓粵開玩笑,一是不熟,二是卓粵看起來冷冷淡淡的。
看著都是女人的天下,楊頌迪很有同誌愛地問卓粵:“什麼時候舉行婚禮?”
“還沒定。”卓粵實話實說。
不愧是夫妻,輪到誼佳出馬,轉向思協:“你這個準新娘知道嗎?”
“先蜜月旅行,其它的押後。”思協平靜回答。她和卓粵已經統一意見了。
“紅包過期不候。”阿珊鑿鑿地有言在先。
“不愧是姓葛的,青出於藍勝於藍。”
一頓飯就賓主盡歡地吃完了。考慮到A市的路程不短,飯後坐一會,思協和卓粵就告辭了。
在回程的路上,他們順便敲定了,趁熱打鐵,周末回雙方父母家。隻是禮物讓思協傷腦筋,她和盧媽媽熟到可以撒嬌耍賴的程度,所以今天晚上簡單買點水果來就可以了。而媽媽傷剛好,帶點補品營養品的也解決了。到卓家那邊就犯難了,想要點特別的,畢竟這是第一次見公婆,可是禮物好像都千篇一律,而且卓家就在A市,雖然是城東,跟住城西的他們有一段距離,但也怕是什麼都見過了。
“不用帶東西,他們見到你就已經很高興了。”卓粵一點都不體恤她的想法。思協獨自冥思苦想,以沉默表達心中的不快。
卓粵亡羊補牢:“到時隨便買點東西就行了。”
“沒誠意。”思協依舊皺眉不展。
“帶兩隻古典雞過去。”卓粵別出心裁地說。
“真的假的?”思協半信半疑。
“地道的清風縣特產,獨一無二。”
一切就這麼拍板定案了。
先回嶽父嶽母家,星期六上午出發,下午到達。吳爸爸和吳媽媽都在家,見到卓粵時他們都意料之外地愣了一下。還是吳爸爸先反應過來,“這就是卓粵吧,快進來。”
知道他們一路顛簸,吳爸爸已經準備好菜了,立即開炒上飯。
平心而論,這頓飯吃得沒有在盧家時自在。結婚算是先斬後奏,思協覺得有點愧對父母。盧媽媽向來話少,就是盧爸爸撐場麵,一個勁叫夾菜,又找話題:“卓粵家是哪裏的?”
“A市。”
“在什麼公司工作?”
“一個音樂網站。”
“做什麼?”
“音樂*。”
他們兩個死板地一問一答,思協補充加入:“卓粵的鋼琴彈得很好,還會譜曲。”
“你是藝術家?”吳媽媽突然插嘴問。
卓粵一怔,“算是吧。”
“藝術家好。”吳爸爸很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味。
思協以正事轉移話題:“姓梁的那家還在養雞嗎?”
“養。人家不知道賺多少錢了。”回答的還是吳爸爸。
“我要帶兩隻回去。”
“明天我去幫你買。”
“好,他們認識你就不會被宰。三黃雞現在在外麵很出名了。”
“是啊,還被新聞報道過。”
父女倆就家鄉這邊的零碎話題聊了聊,還不時向卓粵解釋一下,再偶爾問吳媽媽一個問題,飯桌的氣氛也算和和樂樂了。
飯後吳爸爸躊躇滿誌地擺出象棋,“卓粵,會不會?陪我殺一局。”
“爸,我來。”思協自告奮勇。
“我不跟你玩。”吳爸爸不賣她麵子,“我要和卓粵下。”
“那我當裁判。舉手無回,落子為定。”
她自己卻自相矛盾,不稱職又喜歡指點江山,“不要動這個,退回去,走‘馬’……聽我的準沒錯,出‘士’……”
吳爸爸淡淡定定地自有主張,倒是卓粵,婦唱夫隨,結果就是盤盤皆輸。
“卓粵,你革命立場堅定一點,別聽她的!”吳爸爸忍無可忍了,“讓我覺得又是同她在玩一樣。”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別人會說‘不怕神一樣的對手,隻怕豬一樣的盟友’。”卓粵付出昂貴的代價領悟來的。
“你們擺明了歧視女性!”思協孤立無援,“老爸,和我下每次你都是贏家,還不樂意?”
“苗人鳳和苗若蘭比武勝出,你問他高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