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溪眼底閃過一絲戾氣,低沉著聲音道。
話畢,手上一個用力,甩開風婉凝。
她被李承溪突然爆發的氣勢嚇到,駭然之下,順著力道踉蹌幾步,被身邊的丫鬟扶住,才堪堪避免落得個摔倒在地的下場。
“今時不同往日,以後你再要動手,可就要先掂量一下自個兒的份量,且不說武成王妃這個身邊,便是天差地別,單是從夫家論,我便比你大上一輩,忤逆長輩,要是說出去,這名聲可不好聽!”
李承溪冷眼看著風婉凝,淡漠道。
風婉凝一時間竟無言以對,隻能任由身旁的丫鬟攙扶著,顫巍著手指著她,支支吾吾道:“風婉依!你,你!”
“怎麼你這剛一回府,便這般沒了規矩,不尊稱我一聲王妃,一聲嬸母,我也是擔得的,如今倒好,還直呼起我的名諱來,果然是小娘養的,就是這般的不懂規矩!”
李承溪神色未變,卻字字紮心,風婉凝最討厭的便是旁人說她的庶女身份。
更何況眼前這人還是風婉依,始終壓在她頭上的風家嫡女!
她臉色大變,腳下踉蹌,連連後退,捂著胸口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
李承溪見狀,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婉凝!你這是怎麼了?!”
果然!
從一旁傳來溫言的聲音,餘光瞥見一抹身影,溫言快步走到風婉凝的身邊,扶著她滿是關切的神色。
“是大小姐!”
風婉凝身側的丫鬟順勢指著她道。
“是大小姐,一直拿小姐庶女的身份說事!”
因著前幾日在內堂,李承溪咄咄逼人的樣子,溫言一下便盡信丫鬟的話,轉頭怒視著她。
“婉凝就算是風家庶女,如今也已嫁入溫家,是我溫言的嫡妻!還請你日後,莫要再拿此事說事!”
既不直呼名字,又不按著輩分叫,言語間更是生疏。
李承溪不以為意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斬草除根!日後還請妹妹自重了!”
話畢,沒等兩人應聲,她便帶著可容轉身朝原先的小院子而去。
一個修長的身影站在一旁,借著門廊擋住自己的身體,靜靜的看著庭院中的事。
“主子……”眼見主仆二人離開,剩下溫言夫婦,於時雨輕聲提醒道。
原先答應陪同新婦回門,可早上有邊疆急報,主子隻能先一步進宮處理,事情一完,便來了風府,剛巧看到這一幕。
他心底暗道奇怪。
主子這是在意風大小姐,還是不在意?!
若是在意,剛剛見人欺辱風大小姐,主子神色未變,隻站在暗處看著,也不出麵幫忙。
可若是不在意,他又是真真切切的陪著主子,趕來的風府。
還真是讓人難以猜測。
“無事,走,去正堂!”目送那人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溫衡收回視線淡淡道。
轉身時,嘴角微勾,他就知道,這人扮豬吃老虎,怎麼可能會被人欺負!
到了正堂,溫衡武成王的身份擺在那裏,風永鈺跟杜巧若自是以禮相待。
院中。
李承溪拉著可容,跑到角落處,從袖子裏拿出兩把小鏟子。
“快快快!”
她招呼著可容,一起挖土。
兩人忙活下,竟真的出現一個暗色布塊,李承溪眼睛一亮,視若珍寶一般。
打開一看,裏麵是一摞摞的銀票。
“小姐,這些你怎麼早不帶去溫府,偏要趁著回門的日子,來拿呢?”可容邊填土,邊疑惑道。
“傻!狡兔還三窟,那些個嫁妝,都是要一一清點入庫的,是風家溫家的東西,這些,都是我們的!”李承溪笑罵道。
萬一出了什麼事,這便是她們主仆的後路。
“好吧。”可容不明白她的意思,隻是含糊著應聲道。
院外傳來腳步聲。
“大小姐,武成王來了,正在正堂喝茶,老爺叫奴婢來喚你。”
清秀的聲音從院外傳來,李承溪趕忙將手上的布塊扔掉,把銀票放在懷裏,踩了踩角落的土,拉著可容走到院門口。
咯吱!
從裏麵打開門,李承溪便看到一個眼熟的丫鬟,站在台階下,微低著頭。
目光微閃。
她裝若無睹,帶著兩人朝正堂的方向走去。
“這位姐姐,在哪裏當差,竟有些眼熟?”
走到一半,李承溪突然出聲詢問道。
身後傳來抽氣聲,她便知道,並不是巧合。
“奴婢,奴婢……”
“小姐,她是在杜小娘房裏做事的!”
她話還沒說完,可容突然出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