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好死不死(1 / 2)

啟封城中,三五街頭便是白綢高掛,這滿皇城腳下的人安曉護國長公主李承溪瞢了。

所謂是護國長公主,便是那先皇親封。封疆安定之事是沒少立了功勞,確實瞧這朝中之人無一念及長公主所行之善,便是這人死氣還微涼透。這拍手叫好之人,更是絡繹不絕。

坊間都說,這護國長公主不是個東西,將這北涼的朝廷折騰了底兒掉天。先皇隻有這一子嗣,回回指婚被拒,氣的血上湧一命嗚呼,明明是個女兒身。養了七八男寵,男寵‘外戚’陷害忠良,竟也從未加已指責。

便是這般折騰,先皇駕崩,既無嫡子。這朝中新皇的位置遲遲未能有人坐上去,現下兩相爭鬥便是一戰功赫赫的異姓侯溫衡,一便是先皇兄弟的遺腹子順安王。

卻是不知在多少人嚼舌根子咒罵之中,長公主便是這眾人的祈願中被兩王已清軍側之命令囚與府中。朝中官員聞風依附,列出了這女人一十二條罪證,還未來得及發落,便聽聞畏罪‘自戕’於府中。

聽聞瞧見的人說,那死狀極慘烈,死不瞑目手指轅門外,好似有什麼話未曾說完一般。

又七日,便是這發喪的消息已經傳遍了啟封城。說是要哭喪,卻不見半分有人緬懷一二。

頭七下葬便是曆來的規矩,一層層的雪白紙錢撒了滿路。卻在一處紅牆府外攢聚了眾多。朱漆牌匾小篆勾刻隻有二字。

風府!

邊處西廂房內,伺候的丫鬟可容手捧著混堂的湯藥,一撞門引得陣巨響。

床榻上之人,一個機靈猝然驚醒,好似有自己宿了長長一覺一般。李承溪忙摸著額頭薄汗,手上撫了撫胸口,這感覺確實好似真真的活著。

天幸,她李承溪竟未曾死去,那一口穿心的毒藥,紮在皮肺裏,當真好似方才發生的過的一般。

這眼皮子一抬,李承溪忍不住微微有些皺眉,瞧著這屋內布置當真也是有些太寒酸了些,四周的隻是些尋常的陳設,便是床腳櫃前的一方琉璃樽才能微微入得了眼睛,卻不過在她那長公主府上,這邊是最不打緊的玩意,隨意盛著些果屑。

可容顧不得手上被燙的通紅,忙的棲身來,眼角甚是掛切有些朦朦淚珠:“小姐,您可算是醒了,將可容嚇個半死。”

“小姐?”李承溪微微有些慍氣,打自己有憶起,這文武百官便都要稱呼自己一句殿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謂是賺足了風光。

“您被送回來之時是險些沒了氣息,奴婢還以為小姐……”可容終還是隱忍不住,她是伴著小姐長大,雖然小姐心思有些愚鈍。心腸素來極好。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可不就是這麼個理兒,所以明明是相府嫡女,這閨房之中便好不如旁的什麼八竿子打不著的遠方無名親戚。

李承溪不願多言,這腳下方才挪了旁側想要下地,隻覺得這身子軟綿無力,一沾地便似要傾倒一般,隻是隨手握著個榆木的桌邊撐著,麵前便是銅鏡,瞧了一眼便頓時驚出了半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