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不小心踏進書寫河流中的人。
這是一個書寫走下神壇,不再神聖,變得平民和流俗的時代。同時,這也是一個書寫變得高貴而奢侈的時代。
高貴,是因為書寫方向的改變。它從單純的映照宏大的外部世界,變得可以慰藉精微的個體心靈。
奢侈,是因為書寫原則的改變。隻要願意,書寫可以變得簡單純粹幹淨,隻是愉悅自己,而不取悅外在。
需要承認的是,當小眾書寫變成大眾書寫,當小說書寫變得油裏油氣不再莊重,當詩歌書寫變成“口水”“垃圾”“下半身”,書寫的意義正在與日消解。這讓每一次書寫都變得可疑甚至可恥。
在這樣的映照之下,我看到了散文書寫的潔身自好,出汙泥而不染。——當“惡搞”成為一種媚俗,居然很少有書寫者能夠有能力作踐散文這種文本!當然,這與散文是離心靈最近的書寫有關。我更願意相信,書寫者們是不願意作踐自己的心。
是散文內在的品質挽救了散文書寫。它是平民的、大眾的,也可能是平庸的、小家氣的,但它至少是幹淨的。這也許是我站在散文書寫河流中的根本原因。
我一直期待有這樣一種散文文本出現:從形式上它有蓮花的端莊和簡潔,從意象上它有菊瓣的莊重和繁複。
這樣的散文書寫,對於我,意味著什麼?隻能期待時間給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