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者乘生氣也……氣乘風則散,遇水則止,聚之使不散,運之使有止,爹,您這幾頁‘寶貝’,都快被孩兒翻爛了,但至今還是沒有找到您所說的曠世奇脈,您走之後我已經在這鎮子上待了快五年了,如果您在天有靈,請保佑孩兒,盡快找到那勞什子脈,趕緊把您埋進去,也算了了您的遺願……”
一名長工裝扮的少年,年約十七八,跪在一尊骨灰壇前,日複一日的對著已經死去老爹宣泄自己的不滿,說罷,將手中不知道從哪弄回來的殘香插在了靈位前,靈位上歪七八扭的寫著亡父何歸真五個字。
何為貴一出生,母親就難產離世,打小就跟著何歸真走南闖北,尋找傳說中的曠世龍脈。好不容易找到了龍脈的線索定居在青鳥鎮,這死鬼老爹卻仗著“殘頁”上的皮毛給人看相算風水,掙了幾個小錢就全上供了醉香樓這個煙花之地。
“阿貴啊,你也別怪爹執著,隻有找到了殘頁上記載的曠世奇脈,才能把你爺爺的骨灰放進去,我們就可以過著飛黃騰達的日啦!!!”
“可是爹,您已經把爺爺的骨灰弄丟了呀。”年幼的何為貴用稚嫩的嗓音無奈的說道。
“…………,你小子能不能別老提這個!要不是那幾碗黃湯我能把你爺爺弄丟嗎?你這個不孝子啊!!!爹啊!!孩兒對不住你啊!!”說著一把把何為貴攬入懷裏哭嚎了起來。
“何為貴!!!你小子又死到哪去了?!?!?!?!”一聲嘶吼將陷入回憶的何為貴拉回現實,尖利的嗓音嚇的何為貴一個激靈,立馬拿起掃把衝出了柴房。聲音的主人叫方瑜,是醉香樓的**,雖然已經年過四十但仍舊風姿綽約保養得當,可實在不能將剛才的尖利嗓門跟眼前這美人聯係起來。
“來了來了,嘿嘿嘿嘿,方媽媽有何吩咐?”何為貴諂笑著對著方媽媽,不得不提的是,阿貴這一身狗腿子的程氣質仿佛與生俱來的一般。
“吩咐?!哪敢有什麼吩咐啊大少爺,不好好幹活又去哪偷懶了?啊?要不是看在你那死鬼老爹給我們醉香樓轉運改勢的份兒上,你早就餓死街頭啦你這野小子!!!”方媽媽惡狠狠的掐起了何為貴的耳朵擰了起來。
“疼疼疼疼,媽媽疼!!!!我馬上幹活去!您輕點兒嘿!!!!”看著何為貴眼中打轉的淚花,可見方媽媽用勁兒力道不小。說罷方媽媽鬆開了手,何為貴揉了揉耳朵趕緊往廚房走去。
“回來!”方媽媽一聲喝令,何為貴立馬站住了腳。
“方媽媽您還沒解恨啊,我耳朵都快被你擰掉了!”阿貴揉著被擰的發紅的耳朵哭喪著臉看著方媽媽。
“手伸出來。”何為貴心想糟了,偷香的事情是不是被方媽媽發現了!,完了完了完了,肯定少不了一頓打,方媽媽手底下的姑娘要犯了錯,那小手都被打的呀,連筷子都使不動了。
何為貴閉著眼,戰戰兢兢的把手伸了出去,可是預料中的疼痛並未隨之而來,反而一股溫熱的觸感從手掌上襲上心頭。饅頭?何為貴一睜眼,發現手裏多了兩個饅頭,詫異的望著方媽媽。
“午飯還沒吃呢吧,趕緊墊吧墊吧幹活去,今天有貴客上門,給我仔細點,要是出了什麼亂子,看我不扒了你的皮。”說著轉身走進了醉香樓。
院子裏,何為貴似乎還沒反應過來,但看著手中的饅頭,嘴角泛起了一絲微笑,嚼著饅頭衝向了廚房。
“你小子又上哪偷懶去啦?剛才方媽媽來找你來了!我圓都圓不過來,差點就吃了方媽媽的板子!”說話的是前不久剛來的幫廚,名字叫高保,長相憨態可掬,由於年齡相近,和阿貴很快打成一片稱兄道弟了起來。
“你瞅瞅我這耳朵……”何為貴指了指自己漲得發紅的耳朵。
“噗……哈哈哈哈哈,讓你小子偷懶,方媽媽的手勁兒我可是領教過的,嗯?你哪來的饅頭?”
“方媽媽給的。”
“怎麼可能?!那母夜叉她……”高保話沒說完就被阿貴用手裏吃的差不多的饅頭堵住了嘴。
“你要死啊!方媽媽耳朵靈著呢!!!!被她聽到了你和我都吃不了兜著走!”阿貴壓著嗓門對高保訓斥道,被堵著嘴的高保發不出聲,真能哼唧哼的點著頭。
“嘿,你倆,趕緊幹活!瞎叨叨什麼呢?!”哥兒倆的打鬧被廚房的老師傅喝止住,高保似乎才反應嘴裏的饅頭是阿貴吃剩下的,立馬將饅頭吐出,往院子裏的水缸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