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風中,恩玲兩人躊躇了半天,還是決定回遊家堡給老雲送終。
溶溶既然能知道蓋文伯夷,就必然知道雲染塵。
他們和蓋文伯夷在遊家堡附近斷線,雲染塵有可能會受牽連。雖然雲染塵在世的日子即將走完,兩人仍希望他能在不受打擾中平安離開。
恩玲兩人風風火火的趕回遊家堡煉鐵的穀中,發現小院依舊安詳,周圍的打鐵聲,清脆有節奏的響著,一切如往常般的寧靜,兩人高懸的心才放下。
玉玲瓏回廚房給雲染塵拿他愛吃的魚。布暗恩輕步跨入小院,見雲染塵的樣子好象已醉了好久了,他一見布暗恩來了抱住他痛哭。
“我做了很多很多對不起自己良心的事,馬上要揮手告別了,唯有覺得虧欠太多。”雲染塵哭了良久後擦淚長歎。隨後又開始往自己嘴裏灌酒。布暗恩在邊上不知如何勸慰隻有陪他一起喝酒。
不一會玉玲瓏的菜到了。三個人都有心事,全無往昔的開懷不拘。雲染塵完全不見了瀟灑放逸的豪情隻是一味的喝酒。
是不是人要離世了都有留戀,誰能免俗呢?雲染塵整天念叨著要回天都,現在確對俗世過往耿耿於懷,布暗恩喝著悶酒覺得氣氛過於壓抑,忙給玉玲龍使了個眼色。
玉玲瓏心領神會,有聲有色的講起今日的經過,從白天堡有貴客舉家忙碌,到自己忙裏偷閑為老雲捉魚說起,一直到夜裏被人揭穿身份,兩人末路狂奔,最後居然被莫名其妙的放過。
說到最後的有驚無險,玉玲瓏笑道:“我們兩個身材模子被設計的這麼大,原來是做誘餌的啊!哈哈哈。”
布暗恩為她精彩的演繹鼓掌。
雲染塵這才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醒過來,關切的問恩玲兩人,“你們兩個還需要我解答啥?盡管問。我就在今晚過世了。”
布暗恩拿起酒杯給雲染塵滿上笑道:“今晚我們兩個就陪你喝酒,你有不開心,未完成的事告訴我們,我們將來盡力而為啊。我和小玲的事不用掛心了,我和她隻是換了個東家,其實我們在誰手下都一樣。現在的東家比過去的強,為大家都得到解脫來喝一杯。”
歡快的氣氛有點勉強,每人眼中的光芒都那麼黯淡。壓抑中大家都猛往嘴裏倒酒,甘美的新酒,沒了往日的醇香,隻有辣辣的炙燙著各人的心房。
玉玲瓏放下酒杯略帶醉意道:“明天起我就不打算在遊家堡幹了。今晚我一定要喝醉。”
布暗恩附和道:“今晚不醉不歸。一定要陪老雲喝好這人世間最後一場酒,它年它月天都一起醉。”說完又一杯酒下肚。
恩玲兩人現在覺得自己活著就是別人操控的木偶前途渺茫。還不如老雲如此走的灑脫。美酒當前兩人隻求一醉。
雲染塵聽完恩玲兩人的話後又淚流滿麵。站起來對恩玲兩人深深的一鞠躬道:“我以後就是雲染塵了,天都的凡而考再也沒有了,這個世界讓我損失了我寶貴的良心啊!”
布暗恩笑道:“人生在世不隨意的事頗多,怎能樣樣求全呢?良心縱然寶貴,可有時權衡得失,丟了它也是常事,你何必對過去耿耿於懷呢?”
雲染塵用餘剩的四指撫mo著酒杯低默不語。
玉玲瓏用手拍了拍雲染塵的肩膀道:“依你而言今晚是你大喜的日子,過往種種不快都將結束,新的凡而考即將在天都享福。有啥還不能告別的事統統說出來,我們好一一幫你,絕不食言。”
雲染塵搖頭道:“我這樣做是不是不夠瀟灑。”
布暗恩把手也放在雲染塵的肩膀笑道:“做事前不考慮夠不夠瀟灑的才是真瀟灑。”
雲染塵聽後長籲道:“你們真的會幫我嗎?”
“那當然。”玉玲瓏重重的放下酒杯。
“如果溶溶是我叫來的你們還會幫嗎?”
“你再說一遍?”用手扶著雲染塵肩膀的布暗恩大驚道,並用力搖晃著雲染塵。
雲染塵苦笑道:“我和你們一樣也是個被人操控的木偶,這個世界轉世而來的人都必須到管理員那登記注冊,然後他們會給我們身上做好跟蹤器,隨時察看我們的言行,還時時要我們聽他們的指令。如果不注冊就是非法的,要被當妖追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