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大地,域土遼闊,色彩繽紛,傳有仙人神跡,廣為人知。
漢城,位於九州最東邊的冀州,是一座較為古老的城池。青磚鋪砌的街道兩旁,各色各樣的店鋪攤位錯綜林立,行人客商隨處可見,十分熱鬧。
本來最為寬闊的主街,卻是行人堵塞,眾人圍攏在一起,好像發生了什麼有趣兒的事情。隻聽圍觀的一人說道:“這娃子,還真是可憐,爺孫兩人背井離鄉來到漢城求醫,卻被那個家夥招惹上了。”隨著他的話音,人群中傳出陣陣喝喊斥罵。
“喂,你小聲點兒,小心被他聽到。可有的你受了!”旁邊一位看似和他關係不錯的男人,有所顧忌的看了一眼人群中間,一位身材壯實的少年,小聲提醒道。
聞言,那人無奈的搖了搖頭,不再言語。他非常清楚,那名少年不是他能夠招惹得起的,也怕因此惹上無妄之災。
人群中間那名少年,身材不高,看起來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但是極為壯碩。身上的衣衫錦絲玉線,極為華麗,一看就知道其家世非富即貴。少年環手抱胸,雙目緊緊盯著場中,仿佛眨一眨眼睛就會錯過什麼精彩的內容。而他的臉上帶著幾分戲謔,兩眼中的輕蔑之意不加掩飾。
人群最中間的地方,幾名隨從打扮的青年漢子,正對著地上一名衣衫襤褸的瘦弱少年拳打腳踢,嘴裏還不時的傳出啐罵聲。
地上的少年,緊緊的將身子蜷縮在一起。任由對方拳打腳踢,愣是沒有吭一聲。仿佛在用這種方式,與眾人的惡行做抗爭。他心裏非常清楚,對方隻是以欺負自己為樂。既然反抗不了,那麼也不能在你的麵前表現出一絲的痛苦!
“李天羽,你求求我,就放過你。”錦衣少年,對著施暴的隨從揮揮手,走上前去看著躺在地上的少年,囂張中帶著一絲玩味兒的說。
李天羽翻轉一下身子,微微抬起頭來,眼神迷離的看了少年一會兒,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來,“休想!”
少年嗤笑一聲,點點頭道:“好,很好!給我打!”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幾名隨從再次圍了上去,對著李天羽一陣拳打腳踢。仿佛隨從們未盡全力一般,少年在一旁嗬斥道:“都給我用點兒力氣,一個個跟沒吃飯一樣,好像我王家虧待了你們似的!”
“城主巡城了!”
少年看的正精彩,不知道人群中誰喊了這麼一嗓子。少年連忙對著手下揮了揮手,喊道:“快走!”轉瞬間,少年便帶著他的隨從消失在人群之中。
好戲結束了,觀眾也就自動的散開了。唯獨這場戲的主演李天羽還留在場中,趴在那裏一動不動,不知死活。一旁的攤位前,一名身穿布衣的中年婦女,對著身前的小女孩兒訓斥道:“小妮子,瞎喊什麼?要是招惹上他,咱們家就別想在漢城待了!”
“可是他老欺負人……”
“你還敢說!”小女孩兒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母親的嗬斥聲打斷了。
這時,一名頭發花白的老漢,在一人的帶領下,朝著李天羽的方向跑了過來。來到近前,俯下身子,將他抱在懷裏,一臉心疼的說:“天羽,你怎麼樣?還好嗎?”
李天羽睜眼看了看老人,咧開嘴牽強的一笑,道:“沒什麼,讓爺爺擔心了,是孫兒不好!”
雖然他的嘴上這麼說,但是老人家從孫子牙縫上的血跡能夠看出來,這孩子受傷不輕。連忙對著身邊的人喊道:“鄉親們,幫幫忙,把我孫兒送到藥店去。”可是,任他如何呼喚,都沒有人去理會他們。那些人,反而躲得更遠了,恐怕別人以為他們有什麼關係一樣。就連帶他來此的那個人,也早早就跑開了,生怕被人看到。
身在外鄉,人情冷漠,老人兩眼含珠。眼前的一切,讓他無助又無力,萬般情緒湧上心頭。
李天羽微弱的眼神緩緩掃過四周,嘴角微微抽動,牽起一絲冷笑。倔強的說:“爺爺,沒關係,我能行。”說著,一手撐地,在爺爺的攙扶下,強硬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一瘸一拐的與爺爺相扶而去。
在藥店上了一些跌打損傷的藥,又開了些調理內傷的草藥,李天羽與爺爺回到城東頭的破廟之中。為了給他治病,爺爺帶他背井離鄉來到漢城,因為錢財有限,隻能借宿在破廟之中。兩人的經濟來源,就靠著爺爺在城裏劉員外家,做些雜活換取的那些微薄收入勉強維持。喝過藥後,李天羽在爺爺的懷裏緩緩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