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黃的燈光,照在江雨影喜悅的臉上,描繪著她精致美妙的輪廓。
她看小娃,吉焰看她。然後,他情不自禁在她嘴角印上一個溫存的吻,很輕的一下,卻令她沒來由的怦然心動。
她有些不好意思,仿佛那孩子能看見。她像個小姑娘一樣,驟然紅了臉。
他勾起她的下巴,戲謔地問:“我們家花兒害羞啦?”
她咬咬牙,風情地橫他一眼:“沒看有個礙事的笨東西麼?”
“你別老說人家是笨東西,小心她長大了恨你。”吉焰微笑著,將眼神移向孩子,又從孩子的臉上,移到老婆的臉上。反複幾次之後,他更堅定了想要留下孩子的決心。
可江雨影是多麼堅決啊:“不會的。反正明天我們就要送她走了,她哪還記得我是誰?”
他很想問:真的不可以讓她留下來?
他忍住了,隻是微笑著點頭,像是很讚同她要送孩子走。
那夜,她抱著孩子睡,他抱著她睡,很有愛的畫麵。隔了兩個小時,她翻了個身,把孩子扔了,抱老公去了。
他借著月光,看著一大一小的兩個人,大的窩在他懷裏,小的睡在不遠處,不由自主地笑起來,一點睡意都沒有。
又過了兩小時,她很頑皮地從他的左側翻到他的右側,這是個慣性,每天晚上睡覺必然是這樣。
但這個早晨起來,她格外驚訝,頂著個亂糟糟的頭就滑稽地吼:“呀!我怎麼會睡在這邊?呀!討厭的吉焰,你還敢左擁右抱!呀!過去過去過去,敢搶我的位置,討厭的小傻子!”
那小傻子早醒了,正窩在吉焰的臂彎裏看著她咯咯笑,樣子很得意。
“嘿!你還敢笑,你搶我老公你還敢笑!”江雨影揮動著魔爪,就要過來拎她,準備扔床那頭去。
就在她撲過來的刹那,孩子咿呀不清地嘟嘟了兩聲:“麻……麻……”
她一怔,心兒酥酥的,從未有過的滋味兒。她的手停在空中,感覺出現了幻聽,然後詫異地問:“吉焰,你聽到她剛才說什麼了?”
吉焰氣定神閑地看著張牙舞爪的江雨影笑笑:“沒有呀,什麼都沒聽到。”
“怎麼可能沒聽到?”江雨影不信,嘩嘩搖了搖頭:“我剛才明明就聽到喊‘麻麻’。”
“那是你的想象。”吉焰無情地下了結論。但他的內心壓抑著奔騰不息的激動,孩子第一次叫的人,竟然是“媽媽”。可見,她和他們家一定是有緣的。
她多麼不甘心:“我真的聽到了,真的聽到了……”
“你又不是她媽媽,她幹嘛要叫你媽媽?”吉焰分析得有條有理:“再說了,要喊也是喊叔叔或是爸爸,怎麼可能輪得到媽媽?”
江雨影好糾結,明明剛才就聽到了嘛。她橫著趴在吉焰的身上,用手去逗小娃:“來,笨娃子,再叫聲來聽聽!快,叫一聲,叫一聲我就不收拾你搶我老公了!”
小娃不給麵子,咿咿呀呀開始唱歌,歌聲中間或伴著“咯咯咯咯”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