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悲慘景遇(1 / 3)

兩人踩著雜草高及膝蓋的小路到了門口,欣然虛弱的扶著旁邊班駁的牆壁喘息著。隨著門“吱呀”一聲被小靈輕輕推開,迎麵而來的是一陣灰塵揚天而降。

“咳,咳。”兩人都不禁被嗆的是連連咳嗽,慌忙捂著鼻子連連後退。

過了一會,門口的灰塵終於落完了,兩人才小心翼翼地走近那狹窄的房間裏。隻見裏麵的桌子一腳已經斷裂了,而那凳子好在還有幾張,有兩張還是完好的。

小靈扶著欣然在一張好的凳子上坐下。“小姐,你先坐會吧,我來整理下床鋪這裏。”小靈說著,然後就去裏麵屋子裏整理著床鋪。

又是一陣的吹,抹。忙活了一會,終於先整理出了一張床鋪,小靈扶著虛弱的欣然躺下。然後自己開始在屋子裏忙碌著打掃。

這丫頭雖然受了點傷,但手腳還算挺麻利的。大概一兩個時辰,房間裏已經像那個樣了。

隨後她又忙著擦洗地板,桌子,凳子的。直到中午快吃午膳時,這房間才像讓人可以居住的樣子。

欣然慢慢起身,看著依然在忙碌著的小靈,體貼地說。

“小靈,算了,下去再打掃吧,現在先弄點吃的,要不,這樣下去你會吃不消的。”

“好的,小姐,你餓了吧,那小靈去燒飯。”好在廚房裏,中午時有人送過來些米,麵什麼的。要不主仆兩可能連吃的都沒有。

於是這個房間的外麵一個小廚房裏,開始冒起了淡淡地炊煙。這個院落裏也有了點人氣。

這下午,吃過午膳。欣然依舊因為身體虛弱在床上躺著,小靈又單獨去院落裏拔著雜草,拿東西割著那一人多高的草。清理著院落。

這雜草,已經很久沒有人來整理過了,拔起來相當的困難。好在下午那個以前欣然收留的那個乞丐過來了幫忙,到天快黑終於算是清理完了。小靈這才有了些喘息的機會。

“小靈,真是,辛苦你了。我這身體,唉,真是拖累你了。”欣然掙紮著起來,給她倒了杯水,感激又虧欠地說。

“小姐,你身體虛弱,多躺著吧,小靈這隻是皮外傷而已。這些大部分都是那個你收留的乞丐幫做的,他人很好,就是話很少。唉,也不知道受過什麼磨難,模樣被人毀了,但他倒是挺知恩圖報的。”小靈看她這樣,慌忙勸說著,再次扶她躺下,不以為意地說。

“是呀,以前我好好時候,那些人還有些回巴結討好我,如今我受冷遇,這些人都惟恐躲閃不及,他還能幫助我們,真是難得呀。”欣然聽她這樣說,歎息著說。

“小姐,別想太多,一切都會好的,我想王爺隻是一時誤會。這裏麵一定有人栽贓陷害的。”小靈看到她這樣,不由地認為她多想了,連忙勸說著她,這樣安慰著說。

“唉,難說了。”欣然聽她這樣說,更是難以解說。那奏折上麵的自己明明是老爹的,而且他對她的一再的折磨和蹂躪,這其中的曲折和緣由,小丫頭怎麼會知道呢?除了默默地忍受外,她能怎樣?

“好了,別多想了,小姐,你餓了吧,我去做飯。”小靈看著她又露出那說不出的悲傷,難過樣子,不由連忙轉移話題這樣說。然後就出去外麵向廚房走去。

這個小小的院落,隻有間大房間,裏麵有著兩個床鋪,當然一個是小靈的,一個是欣然的。其餘的東西就是那張桌子,還有幾張破爛的凳子。

別的東西都是她們帶過來的,連基本的梳妝台都沒有。吃過晚膳,兩人還準備把那桌子腿墊高了,在床邊當梳妝台呢。

可是桌子的一條腿已經斷裂了,擺弄了好久,不但沒有放好,反而另一條腿也“喀嚓”一聲地應聲而斷。上麵的東西都紛紛落在了地上。

“唉,算了,小靈。”欣然看著小靈那無助又無奈的樣子,隻有歎氣這樣安慰著她。

“小姐,你從小那受過這種苦和委屈,可如今竟然得到這樣的下場,我去找王爺或者鍾伯評評理去。”小靈生氣地一抹眼角,擦過強忍著很久的眼淚,氣憤地說。

“算了,小靈,他不會管我們的,他對我不恨就不錯了,還指望他能對我們好點嘛,人活著要有誌氣,我想了,就是死我也不會再求他的。”欣然出手阻止了她的行動,冷淡地說。眉宇間說不出的高傲和倔強。

“可是,小姐,這地方根本不是人住的,這……”小靈聽她這樣說,看著這寒磣的環境,不由再次出聲這樣說。

“好了,你再說我要生氣了。”欣然冷冷地說,然後揮手對她這樣說。她想過要理論,可能怎樣?除了對她的羞辱和殘暴掠奪和摧殘,他根本不會憐惜自己的。

如今孩子就這樣的流了,他連看一下都沒有,更別說會顧及她的身體呢。對她,他應該是深惡痛絕吧,或者連殺死她都不想弄髒他的手吧?

說完後,她就一個人坐了床上發愣。小靈無奈地隻要坐在一邊,陪著她默默流淚。

正在這時,兩人的門“砰砰”地響了。小靈忙擦掉眼淚,打開門,隻見那怪乞丐不知道從那裏搬進來,一張像是剛做好的桌子進來。

“你……”欣然和小靈,不由詫異了。

“嗬嗬,我吃過飯特意為你們做的,看看是否可以用。”怪乞丐憨笑著撓著腦袋,這樣說,然後就把那桌子給搬了進來。

兩人把東西放上去,還正好合適。怪乞丐笑了笑,點點頭,然後再次走了出去。

過一會又給兩人送來了兩張椅子,可以坐高點,正好梳妝。

然後他就蹲下身幫他們修理著那破爛的凳子還有桌子。

“你叫什麼名字呀?我們總不能整天喊你你的,或者喂吧?”欣然看著他忙碌的樣子,不由開口問著他。

“嗬嗬,我沒名字,要不你們就叫我啊牛吧。以後有什麼事,需要啊牛幫忙的不防說一聲,我能做到的,一定會過來幫的。”他再次憨笑著,這樣說,然後低頭又去忙著手上的活。

就這樣,兩人在那小院落中住了下來。這一住就是一個多月。期間王府每隔幾天都給拿過來些米麵,和蔬菜,但肉蛋類這些卻沒有。而且也不許兩人獨自去前麵走動。兩人基本上處於幽禁歲月。

那阿牛倒挺熱心,時常過來幫她們,不是劈柴就是煮飯的,同時還幫忙著她們修理那樣破爛的家具,甚至連屋梁上的斷裂的支柱他也幫忙給修繕好。

這還不算,他有時候還在劈柴過餘,做完自己事的空閑時間內,給小靈和欣然做了個小小的木製的梳妝盒。有時候還幫她們清理著院中的雜草,在這院落裏種些小花草,還有些菜。

這個小院漸漸的恢複了人氣,兩人也就這樣堅強地生活著。

小靈的傷,隻是皮外傷,倒是很快地複原了,而欣然的身體,因為小產,加上飲食不好,雖然已經好多了,但還是整天活動下就感覺很疲倦。

“小姐,我看呀,咱們是否得自己養些雞鴨的,好補充點你的營養,你從那次過來身體就一直這樣地虛弱。”這天小靈扶著欣然在院中,看著那些正長的旺盛的菜苗,不由體貼地問。

“這,好吧,可是,那端王爺不是不讓咱們出去嗎?我看,等阿牛過來幫我們劈柴或者澆菜時讓他出去幫忙買幾隻回來吧。”欣然遲疑了下,這樣說著。

果然到午膳過後,阿牛又過來幫她們了。欣然拿出自己頭上帶的發簪讓他幫忙去買幾隻雞鴨回來養。

阿牛當時是拚命地推脫拒絕著。但扭不過這倔強的女子,無奈隻有暫時被把那發簪收了起來。

第二天下去,他果然買回來兩隻正下蛋的雞,還有鴨。還幫她們給用木頭給做了個柵欄,好圈著那些雞鴨的。這個王府後院的小院裏,成為一個普通的農家小院。

好在衣服,那王府還給供應著,但穿得也是和那些下人們一樣的穿著。但這樣的生活對主仆來說,已經不錯了,兩個也就漸漸的安定了下來。

欣然有時候還會那出自己的隨身陪嫁細軟,讓阿牛幫忙出去換點有營養的水果,或者別的日用品。

日子雖然過的很清苦,但還是比較安逸舒適的。因為有了這些雞鴨,雖然舍不得殺掉它們吃,但有那些蛋,欣然的身體也開始漸漸的好轉。

她們主仆也就在這裏住了下來。這樣一住,竟然住了半年,期間隻有那阿牛時常來看她們,有時候還給她們拿來了吃剩的肉塊,和補品什麼的。

鍾伯也隻來過兩次,一次是她們送衣服和被褥,一次是送了點她們擺宴沒吃完的酒菜。但這些對兩主仆已經感到很真珍貴了。那劉妃也送過來,很多自己沒有穿過,或者還很新的衣服過來。甚至還拿過幾次補品過來看望欣然。

惟獨沒有那端王爺的影子和佟妃的身影踏進一步。欣然也慢慢地接受了現在的生活,雖然有點辛酸困窘,但最起碼比較安逸,不用麵對那可怕的男人,和那佟妃樣心腸歹毒的女人。

沒有了王府裏的勾心鬥角,權勢之爭和女人間無聊的爭寵,有的隻是安寧和閑適。但惟獨一點是,欣然不能回去,她牽掛了老爹,卻不被允許回去。

通過劉妃的說法是佟妃已經有了身孕,不便來看,欣然明白那種女人是絕對不會來看她的,就是看她也是沒安好心的,她甚至懷疑著出賣她和老爹的人可能是她,但沒有證據,隻能默默地作罷忍受著這不公平的待遇和冷遇。

可說這阿牛對欣然主仆兩的照顧,可謂細致入微。她們有時候認為那點不滿意,隻要麵部有點嫌棄的意味,他都會幫她們做好,修理好,處理好。

他有時候空閑的時間,不但幫她們挑水,劈柴。有時候就連飯也幫她們燒好,但他很少在這裏就餐。兩人有時候挽留他,他也說王府有他的飯菜,然後淡淡地轉身而去。

這人雖然相貌有點醜陋,甚至說給人感覺很冷淡,疏遠。但對她們住仆的關懷卻是那麼的逼真。這阿牛,平時很少話,過來她們這邊也隻是悶著頭做工,很少說找話說,或者和她們聊天。

她們有時候好奇問他,他的家人,家鄉居住的事,他都是沉默,隻是默默地低頭做著工。主仆兩也就因此斷定,他一定慘遭過什麼不幸,要不,他怎麼會有時候沉默,有時候又顯得很悲傷,憂鬱的樣子。之後就低頭,歎息著,默默地做著手中的活。

他臉上那道疤痕,從右眼角直接斜到左半邊臉上,顯然是刀疤。兩人看他不想說家人的事,也就沒有再提說過。

有時候她們給他水果,或者水給他喝或者吃。他都是笑了笑,然後推脫著不要。甚至有時候還拿些水果,野果什麼的,給兩人用。

這天是重陽節,午膳後,欣然一個人無聊地坐在房間裏,小靈在外麵菜圓裏整理著清除著那些雜草。

這時候阿牛進來了。欣然想著今天是重陽節,這不能回去見老爹也算了,但今天這節日還得過。於是她拿出隨手的玉佩,也就是當時和天哥定親的玉佩遞給阿牛。

“阿牛,今天不用忙了,今天是大過節的,我身上也沒什麼值錢的,這是我隨身的玉佩,雖然我很珍貴,但已經物是人非了。所以我想你拿著它出去,當了,買點下酒的酒菜,今天就在這裏和我們一起過節吧。”欣然遞給他,黯然地說。

如今天哥已經去了這麼久,她和他隻能是有緣無分。既然這樣,她手上還有他送自己的玉鐲,那玉鐲和定親的玉佩是她現在身上最值錢的東西。

玉鐲她是斷然舍不得的,因為它是她兩情誼纏綿的見證。可這玉佩隻能讓她想起整個事端的其由。她現在隻想安定地生活著,不想想那些不開心的事和人。所以這玉佩她決定當出去。

“這……這不是王妃很珍貴的東西嗎?阿牛不能收。”阿牛接過那玉佩打量了番,然後遞給她這樣說。

“今天是過節,這王府從來過節都不會理會我們主仆的。你和小靈一直陪伴在我身邊,照顧我,關心著我。這份恩情,我欣然是莫齒難忘呀。如今這端王爺根本不讓我出府,但這節我照樣得過。可是這院落裏沒個什麼好吃的喝的,所以我才想你可以幫我去換點錢,買點下酒的酒菜。”欣然看他推卻,以為他是不想去怕她花錢,她再次把那玉佩遞給他這樣說。

“可是,這玉佩,我,我看挺珍貴的,為何你一定要當了它呢?”阿牛是第一次拒絕她的吩咐,為難地看著她說。

“唉,雖然珍貴,但保留它又能怎樣,隻是徒添傷悲罷了。你還是幫我當了它吧。”欣然很愛惜地撫摩著玉佩喃喃說,然後再次狠心把那玉佩給他。

“既然感覺珍貴,為何非要割舍它呢,就是你割舍了它,難道你心中的傷悲會少點嗎?也許任何事情並不像你想象的那麼悲觀,也許那個李相公根本沒有死呢?”阿牛遲疑了下,但還是沒接玉佩反而這樣淡淡地說。

“你怎麼知道?你怎麼知道他沒死?不可能,他的殘忍,他真的能平安逃脫嗎?難道你認識他?見過他?是不是呀?”欣然聽他這樣說,心中更是詫異,她又沒跟他說過天哥,自從住在這裏後,她和小靈也很少提到過天哥,可他怎麼知道呢?聽他這樣說,她不由失去禮節地抓著他的手臂搖晃著,追問著。

“王妃你誤會了。我怎麼能認得他呢?隻是以前聽你們說過他,我想他一定對你很重要的吧?所以才這樣說。好吧,既然你執意要當去這玉佩那,小人我幫你跑下腿好了。”那知道那阿牛眼神裏有些慌亂,連忙躲開她的視線卻這樣說。然後一把抓過她手中的玉佩轉身就向外跑。

“你……不可能,我記得很清楚我們沒有說過天哥呀,他怎麼能知道呢?小靈,小靈……”欣然看著他突然匆匆離開的樣子,想出聲喚回他問個明白,可隻能對著她的身影,無奈地幹著急。突然想起了什麼事情樣的,她站起身來衝著外麵焦急地喊著小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