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進行的很順利,可就在大夥兒正喝得熱火朝天的時候,酒樓的管事上樓提醒了大家:八點了!馬上就要宵禁了!
大黃喝得有些興奮了,他揮著膀子嚷道:“沒事兒!你就放心吧!我們有通行證,他們宵禁他們的,咱喝咱的!不管多晚,咱都能回家!”
那個管事賠著笑臉很為難的說道:“少掌櫃的在這兒呢,我們當然知道您有通行證。可是……這九點皇軍就要斷電了,小店黑燈瞎火的,怕敗了各位的酒興!”
人家說得有道理,得!看來酒宴也隻能到此為止了!大夥兒都有些沮喪,可有沒辦法,趕緊收拾了各自的隨身物品,撤出了酒樓。狗子在後麵提醒大夥兒:“都回去早早歇著,明天客就正式上工啦,都給我打起精神來!”
眾人應著,紛紛散去。林逸飛應酬了一天,也有些累了,他想早些回家,可這時候一個麻煩出現了:平井康夫喝得太興奮了,他頗感意猶未盡非要拖著林逸飛去他的府上在“小酌兩杯”!
林逸飛實在不好意思駁了朋友的麵子,於是,他讓大黃和黑子提著那盒壽司和字畫先回家,他和小風、狗子送平井康夫回家。鑒於那清酒的味道和字畫的水平,林逸飛也不知道那盒壽司的味道是否可以下咽。
平井康夫的宅子在城北,就在海邊,這裏原來是英法的租界。租界的房子大多是兩三層的小樓,可平井康夫的這所宅子卻是一處平房院落,盡管是平房,卻是那種中西合璧的建築,與租界周圍的小樓一比較,顯得是那樣的卓爾不群。
平井康夫敲響了院門,有下人過來請他們進了院子,這還是林逸飛第一次到平井康夫的府上,可不知道為什麼,自從他走進了那道院門,就一直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好像有人在暗處窺視著自己。他轉頭看了看身後的小風,他發現小風也在一臉莫名的四處張望,看來他也有同感,小風在這方麵的警覺簡直可以說是無與倫比,並且極其準確。
走進院子中央的時候,小風輕輕碰了碰林逸飛,並朝一個方向努了努嘴,林逸飛順著小風的目光望去,在院子一個黑暗的轉角處,正有一個人賊頭賊腦的朝這邊?望。很明顯,平井康夫也看到了那個影子,他揮舞著手臂咆哮著:“看什麼看?我就在這裏!要看就過來看好了!偷偷摸摸的象什麼樣子?!懦夫!賊!”
因為太過激動,平井康夫揮舞手臂的動作又太過用力,他腳下搖晃著,有些站不穩了,林逸飛趕忙上前攙住了他。可能是聽到了平井康夫的喊聲,一個身著和服的年輕女子一溜碎步的迎了出來,來到眾人的麵前,她很恭敬的鞠躬行禮:“您回來了!不知道有客人,未能去門口迎接,請多包涵!”
平井康夫露出一個醉酒後的笑容,親昵的攬住了那女人的肩膀,對林逸飛介紹道:“這是我妻子千代!怎麼樣?漂亮嗎?”
林逸飛微微一頷首,恭維道:“夫人很漂亮!深夜造訪,打擾您了!”
平井康夫很得意的笑著,也攬住了林逸飛的肩膀:“千代!這是我在濱城最好的朋友!他叫逸飛,是濱城最出色的中國人!你今晚要拿出你最好的手藝,用最好的酒菜招待我的朋友!”
平井康夫左手攬著他的夫人,右手攬著林逸飛,腳下一個不穩,險些讓林逸飛與那位千代夫人撞個滿懷。雖然沒有撞上,但是千代身上的脂粉氣熏得林逸飛有些頭暈,他險些打出一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