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附帶著無限傷痛的清冽喊聲,剛剛劃破這寂靜夜空,就突然戛然而止,一隻厚實帶著體溫的大手猛然捂住了安德魯還要繼續宣泄的小嘴。
安德魯心裏憋得難受,如一萬隻螞蟻在身上啃食一般,讓他幾乎失去了意識,他再也顧不得太多,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咬在了這隻阻止他發泄的大手之上,安德魯全無保留的撕咬著這隻厚實的大手,並扭動著以此來宣泄著內心洶湧澎湃的痛感。
終於厚實的大手再也禁不住這般的摧殘,一滴滴的鮮血順著安德魯的嘴角流淌下來,這隻大手的主人並沒有抽出這隻早已傷痕累累的大手,而是默默的忍受著,雙眼平靜的凝視著從遠方不斷疾馳而來的道路。
安德魯哪裏知道其實在這名不知名的大騎士心中那裏如表麵一樣平靜,何嚐不是在內心呼喊著:“法約瑟沒了,我們家沒了,我也變成了沒有家的人了。”此時手上傳來的那點痛和心理的痛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
這隻隊形井然騎兵隊伍,在黑夜中一刻不停的向西方一路疾馳,斯特裏奧城盡毀已經是三、四個小時以前的事了,又跑出了一百多裏,獸人士兵依然沒有追擊過來的跡象,埃布爾直到此時才稍稍的放下心來。
埃布爾哪裏知道,此時獸人的情況也比他們還要不如,指揮官足足吐了好幾斤血,昏迷倒地還不知道能不能活過來呢。剩下僥幸存活的獸人部隊,也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煙塵中胡跑亂撞。
這次西部軍團算是徹底的完了,主力除了一萬多狼人聽從命令逃了出來,整個西部軍團的其他部隊幾乎損失殆盡。就是這一萬多人,還是把隻要能夠喘氣的都算上了。
以現在的情形看來,別說他埃布爾現在停下來休整片刻,隻要他身上攜帶的糧食足夠多,他就在這裏等上幾個月也不會有哪怕是一根獸毛飄過來的。
埃布爾雖然已經猜到獸人這次肯定是遭到重創了,但是他還是不敢冒險,他身上的任務實在太重要,根本不允許有任何閃失,埃布爾還是在不斷發布著前進的命令,即便此刻早已經人困馬乏了。
隨著騎士們一路不停的狂奔趕路,很快的兩座一望無邊的高崗便映入眼前,兩個高崗的中間是一條人工鑿出大道,這便是帝國無人不知的雙乳崗。
之所以叫做崗,是因為這兩座山崗並不十分高大,最高處也不超過三十米,但兩座高崗雖說不高但是麵積卻極其的廣闊,而且崗子縱橫交錯著無數凹凸不平的大坑,人馬都難以從崗上經過。
如果選擇繞行的話,最少要多跑出兩百裏以上,這就嚴重影響了帝國首都幾百萬人的衣食住行和各類用品的輸送。
所以帝國為了加強都城的運輸,帝國在最強盛的時候,花費了無數人力物力財力,修建了這條綿延幾十公裏直穿兩座巨大的山崗大路,就是這條足以同時經過三輛馬車的大路,至此成為了帝國都城最為重要的生命線,被都城的百姓親切的稱為媽.媽路,這個不深的小穀叫做媽.媽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