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冽的北風,無情的撕扯著法約瑟帝國這片早已被戰火燒焦的土地。敗落烏黑的樹木哭訴者戰爭的殘酷。
法約瑟帝國的國都斯特裏奧城外,已經是戰鼓齊鳴,黑壓壓獸族的部隊從各個方向不斷的集結,遠處激起無邊無盡的塵土。房屋般大小的比蒙獸拉扯著一輛輛巨大的木質攻城塔,不斷的向城牆靠近。今日攻城塔的出現,顯示著人族一直引以為傲的機械設計再也不是他們獨有得了,標誌人族機械方麵的優勢徹底的喪失。
巨大牛人獸方陣緊跟其後,數裏外便能聽到他們整齊的步伐,重重的踩踏地麵聲音,顯示了它們可以碾壓碎一切擋在麵前的阻礙,在這一刻大地也在為之顫抖,
城外不斷傳來的鼓聲、號角聲、轟鳴聲。就連內殿也能聽得真切。
在皇宮的內殿中,三百多個孩子靜靜候在儀式廳的門外。
他們年齡全都十五、六歲以下,稚嫩的臉龐都顯得格外的緊張,從孩子們茫然的神情中不難看得出就連他們也不清楚為什麼會被帶到皇宮之中。
亞摩斯.安德魯就站在這群孩子中間,安德魯長的並不算出眾,一對如毛筆塗抹過的劍眉卻是極為引人注意,安德魯明顯是繼承父親強壯的基因,才十五歲的他便有接近一米八十的身高,最難得是,這個小子還擁有能夠繼續修習勁氣的靈竅,以後定是個騎士的好苗子。
安德魯比起其他的孩子要顯得平靜一些,這倒不是他心態有多麼好,而是因為他的爸爸正是皇帝的宮廷副衛隊長,皇宮他也來過幾次,當然最難忘要數去年那次,那一次安德魯在皇宮中的後花園見到了號稱“帝國第一美女”的安斯艾爾小公主。
小公主身份高貴,但為人卻是極其的親和,她溫和的笑容配上那張迷人的小臉蛋,顯得是那樣的清純可愛。當一陣清風吹過,淡藍色的長裙隨風飄蕩,偶爾露出了半截雪白緊繃的小腿,直至今時今日對他這個小初哥老說也是相當具有誘惑力。
不過這其中最要命還要數小公主讓他親吻了她柔嫩修長的小手,當然這倒不是小公主對他有什麼特別的感覺,這其實隻不過是個很平常的吻手禮。
但是就這麼一次,可著實害苦了我們的安德魯,接下來很長的一段時間裏,安德魯發現自己夜裏隻要一閉上眼睛,那個可愛的小公主就會在夢中出現,每次都把她又白又嫩小手伸到他的麵前。
“難道我愛上了帝國的小公主。”安德魯經常鬱悶的想著。
但是一貫有自知之明的安德魯是知道的,這份感情是永遠不會得到表白的機會。要是他哪天真的忍不住說了出來,肯定是不是被人當做瘋了,就是被人打成瘋子,這不得不說是一個小人物的悲哀,所以安德魯的隻能把這份初戀永遠的埋藏在心中了。
半年前小公主遠嫁到了蘭斯特帝國,對於他這個癡情種子簡直就是晴天霹靂,安德魯茶不思、飯不想的著實傷心了好一陣子。
終於安德魯扯回了不安分的思緒,好奇的琢磨著為什麼這次竟然召集了如此之多的孩子呢?以前肯定是從來沒有這種慣例的,尤其是在獸族攻城的這個當口。此時的安德魯雖然已經察覺到了今日的不同尋常,但是他死也不會能想到這將是他渡過的最漫長的一夜。在今夜他的人生就如一枚狠狠摔在地上的彈力球一般,從觸地的那一刻起被徹徹底底的改變了。
在巨城上一個身披玄鐵黑甲的老將軍,神色盡顯凝重。他正在向一個手拿大劍,滿頭銀發老者彙報著:“艾伯特國王陛下。跟據線報,上波獸族攻城失利,導致此次獸族西部軍團傾巢壓上,兵力預計超過四十萬,算上後勤直逼七十萬,而我方即便已經動員了所有的男丁也湊夠了五十萬部隊,計算上我們人類和獸族體力的差異,我們能頂住二十萬獸人的進攻就是奇跡了,要是塞蘭蒂帝國、風菲爾頓帝國不派援軍,我們是絕對不可能守住的。”
老艾伯特聽後眉頭緊鎖,許久也不說話,氣氛一時就僵在那裏。
突然一陣嘈雜跑步聲響起,這才打破了這令人難受的沉寂,原來是一名身穿灰色軍服的報信兵匆忙趕來。
國王身邊衛兵急忙把早已是氣喘籲籲的信兵攔下,示意他稍作等待。
將軍騰騰幾步就走到報信兵麵前,一把抓過書信,急忙雙手奉上交給國王,老艾伯特迫不及待的抓住信封,撕開信封死死的盯著紙箋,隨著雙眼在紙箋上來回的遊移著,急切的表情頓時蕩然無存,換上來的卻是眉頭緊鎖,老皇帝長長的歎了口氣,神情落寞的把信交給身邊的將軍,這才緩緩的說道:“埃布爾將軍,貧民都撤離完畢了吧。”埃布爾邊一邊輕輕的點頭一邊急忙的接過書信。
這時老皇帝的聲音又再次悠悠響起,仿佛自我安慰的說道:“我相信兩大帝國還不至於難為貧民,是我無能才讓我的子民流離失所,這輩子我欠他們的,也罷,以後生生世世做牛馬還他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