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8章 附錄 夢的故事(2 / 3)

王子覺得很有趣,便留下瑪麗亞為他放鵝。到了周末不工作的時候,瑪麗亞會偷偷脫下身上的木製衣服。誰知道鵝看到了一切,並大聲唱了出來。

有一天,王子要去參加舞會,瑪麗亞問王子能否帶她一起去。王子說她外表不適合,腳步也非常笨拙。瑪麗亞非常想去參加舞會,便偷偷脫掉了木頭衣服,換上了金色的長裙,溜去舞會。

她無疑是全場最美麗的女孩,王子對她一見傾心。王子問她是誰,從哪裏來?她說自己是腳步笨拙的女爵。王子送給她一支金色的發簪,她把發簪插到頭發裏,便逃走了。

第二天晚上,王子又去參加晚會,瑪麗亞再一次詢問王子可否帶上她。王子很不耐煩,用火鉗打了她一下。瑪麗亞換上了銀色的裙子前去參加。王子看到她十分開心,便追問她到底是誰,她說我是“被火鉗打的女爵”。王子送給她一枚鑽石戒指,她拿了戒指慌張逃走了。

王子對她十分迷戀,不可自拔。第三天王子照例去參加晚會,瑪麗亞還是問他能不能帶上自己,王子用韁繩抽在了她的背上。瑪麗亞匆匆跑進了鵝舍裏,換上了天鵝絨禮服。王子見到了心愛的姑娘,興奮地衝上前去,他說:“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了吧。”瑪麗亞說:“我是被韁繩抽打的公主。”王子這次送給她一枚刻有他肖像的徽章,瑪麗亞收下後又一次逃走了。

王子患上了相思病,因為太思念瑪麗亞而食不下咽、寢不能眠。這一天,他特別想吃母親為他烤製的比薩。瑪麗亞便在廚房為他精心烹製了比薩,並讓王後拿給王子。王子吃著比薩,突然咬到了一個硬東西。他仔細一看,原來是一支金色的發簪。他欣喜若狂,連忙問母親比薩是誰做的。母親說是瑪麗亞。王子要求再吃一張比薩餅,於是瑪麗亞又烤製了一張。這次王子在比薩餅裏發現了鑽石戒指。順理成章,第三張比薩裏放了刻有王子肖像的徽章。

王子終於知道了瑪麗亞就是那位美麗的姑娘,他興高采烈地從床上跳起來,狂奔到鵝舍。瑪麗亞見到王子就問:“殿下今天要用什麼打我?”王子跪了下來,虔誠地請求瑪麗亞的原諒。瑪麗亞脫下了木頭衣服,恢複了本來的樣子,跟王子成了婚,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故事講完後,莉莉跟卡斯特說:“也許我的箱子也會遊泳?”她認為瑪麗亞藏在了木頭衣服裏非常安全,而且她終於逃離了想要娶她的父親,她可以在木頭裏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後來瑪麗亞被王子所救,到了鵝舍裏工作,這樣她可以脫下木頭衣服,這時她是安全的。

莉莉對瑪麗亞充滿了羨慕和欽佩:“她是穿上了所有的裙子逃跑的。而且,她還有個聰明的乳母。”莉莉把乳母聯想為自己精神上的養母,她渴望有這樣一位女性長輩能幫助她脫離困境。

接下來要從象征的角度來看待這個故事:

瑪麗亞接受了父親給她的一切美麗的東西,父親以此來要求她不能離開。這象征著戀父情結已經捆綁了瑪麗亞。瑪麗亞感到恐懼,這是因為她將麵臨的是放棄自己人生的危險境地,而自我卻在不斷抗爭。

這個故事就是一個女孩從依賴父親到跟同齡男子相愛的情感變化的過程。從心理學角度來看,這是從戀父情結到自我認同的變化過程。瑪麗亞逐漸認識到自我的重要性,便想方設法逃離父親。

對於莉莉而言,自己就是瑪麗亞,她之前過度依賴父親,現在到了自我認同的階段,她意識到要跟父親保持一定的距離。在這個過程裏,有個人物不可或缺,那就是乳母。莉莉認為,隻有乳母那樣一位聰明的女性才能幫助她逃走。

莉莉回家後,跟父親講了木頭瑪麗亞的故事,並告訴父親,她希望像瑪麗亞一樣得到解脫,這樣她跟父親的關係才能回到一個正常層麵上。父親表示他能理解那個童話,也理解莉莉的心情,但他執意認為自己不像國王那樣咄咄逼人。

通過這個童話故事,莉莉的內心世界變得活躍起來。她把瑪麗亞和自己聯想到了一起,把木頭衣服和木箱子聯想到了一起。木頭衣服、木箱、棺材,這都是一種保護措施,像母親的子宮一樣。如果是棺材的話,則象征了死亡和重生。這代表莉莉已經覺醒了。她告訴卡斯特自己長久以來沒有自我,一直受男人的控製,她的溫柔和果斷都不是自己決定的,而是別人想要的。

莉莉能夠跟父親正麵展開深刻的交流,已經邁出了非常重要的一步。在未來的生活裏,她將像瑪麗亞一樣,漸漸脫掉身上負責自我保護的木頭衣服,展現自己真正的美麗。

案例二:自卑的漢斯

析夢者:卡斯特

漢斯42歲,他說自己常常受到公司男性同事和上司的嘲笑與蔑視,這令他十分自卑。越是自卑,做事越是畏手畏尾,越難以成功。

經過卡斯特的引導,漢斯說出了一個至關重要的人生經曆。他的父親是一個喜歡嘲弄別人的人,嘲弄對象也包括漢斯。漢斯小的時候經常被父親批評愚笨、遲鈍,父親甚至說過他是“可有可無”的兒子。漢斯回憶了很多,其中有個片段非常典型:

“我記得我6歲的時候,花費很多心思畫了一張畫。我自認為畫得非常出色,覺得如果拿給父親看,一定會得到父親的稱讚。後來,父親無意中看到了我的這幅畫。我承認那時自己的畫風非常幼稚,房子畫得不夠立體。但對於一個6歲的孩子來說,那已經很不容易了。父親看完後對我說:‘這畫的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簡直是在浪費時間。’說完他拿起畫筆修改我的畫,一邊修改一邊歎氣。當時我躲在桌子底下,很難過。從那以後,我幾乎沒拿過畫筆。直到24歲我遇到我現在的妻子,我才重新開始畫畫。她對我的鼓勵和認可非常重要,因為她是職業畫家。雖然我重新拿起了畫筆,卻隻畫一些簡單的線條,而且不讓父親看到我的畫。盡管如此,我一畫畫就能想起父親當年對我的貶低。”

顯然,漢斯一直想方設法要得到父親的認可和讚許,卻常常遭到父親的貶低和批評。父親不理解孩子,不知道尊重對孩子而言有多麼重要。漢斯從父親那裏得到的隻是輕蔑,沒有成就感,沒有快樂,這導致他們父子關係一直很疏遠。

漢斯覺得現在自己在工作中也是個“可有可無”的角色,不管是上級還是同事,都看不起他。久而久之,這樣的情緒轉變成漢斯對待自己的方式,那就是像父親一樣輕視自己,認為自己是個無足輕重的人。他這樣對待自己,也自然影響了別人對他的看法。

漢斯在治療期間做了一個夢:

“我身處一個幹旱的地方,不是沙漠,更像是盛夏時節的西班牙,空氣幹燥還卷著塵土。我看到一隻老鷹在天空盤旋,它看到了地上有隻老鼠,於是迅速俯衝下來。但老鷹沒有抓到老鼠,就在它亮出爪子的時候,老鼠鑽到了洞裏。我感到非常高興。”

漢斯感到高興,是因為老鷹沒有抓到老鼠,而他已經將老鷹聯想成了父親,將自己聯想成了老鼠。漢斯說父親總是喜歡“抓著”他進行批評和責備,但不是每次都能“抓到”他。漢斯覺得這個夢就是他內心世界的寫照,幹旱代表他的心理狀態,而他既像是鷹,又像老鼠,這讓他非常糾結。還有一個問題讓漢斯百思不得其解,他在夢中覺得那隻鷹非常威武,如果鷹象征著父親,他為什麼會感覺父親威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