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巴爾斯的心事(1 / 2)

萊克終究沒有避開默默的虎撲,虎掌從半空中排山倒海般壓了下來,從容地破開了胡亂撲騰招架的狗爪,按住了驚懼中的萊克。爪子深鉗入肉,萊克卻沒有感到疼痛。原來,恐懼也會麻痹神經……

默默的臉龐此時愈發恐怖,他張大了嘴,狠狠咬向了萊克又粗又長的脖子。鬣狗的脖子無疑是極為結實的,可它能經得住老虎那長而鋒利的牙齒嗎?或許,馬上就可以有答案了。

就要默默的虎口已經包圍了萊克的長脖子的時候,一個高大強壯的身影從一旁竄了出來,飛速地撞向默默!

默默根本不理會那個身影,雙頜合攏,犬齒已經刺穿了年輕鬣狗粗厚的毛皮。它心意已定,拚著捱這勢大力猛的一撞,也要給萊克一個血淋淋的教訓!

“嘭”的一聲,那個身影已經重重地撞上了默默。默默隻覺得頭暈眼花,胸腔宛若被狠狠敲了一錘,五髒六腑翻騰不已,身子不由自主地翻到一旁。牙齦一股劇疼,犬齒已經徹底離開萊克的脖子。鬣狗的皮肉著實結實,這次身不由己的撕扯,險些拔脫他的牙齒。

萊克就更慘了,胸前爪痕無數,脖子處被撕爛了一大片,更有兩對血孔隱約可見。不過以鬣狗頑強的生命力,這點傷倒不至於死命。可任由默默咬住頸脈的話,隻怕是九似一生了。

默默大怒,挺身站起,虎目惡狠狠地向撞他的東西望去。這一望,心中卻是先怯了三分。

那高大的身軀,那冷俊的眼神,還有腦袋上那個怪異而又分外奪目的肉瘤,無一不在彰顯他的身份。

那是巴尓斯,娜塔莎部落的戰神巴尓斯。巴尓斯跟買爾斯一字之差,卻是天壤之別。倘若兩者不得不決一死戰,巴尓斯甚至不用出手,隻一個眼神,買爾斯隻怕便要癱倒在地。無論是萊克還是默默,選擇這樣的對手,都是腦子秀逗了。幸好他們都不笨,在沒有理解巴尓斯的意圖之前,都很乖巧地起身站在一邊,不敢輕舉妄動。

巴尓斯在輕易地撞開兩個撕咬在一起的家夥後,看都不看他們一眼,目光早瞄上了另一對還在打殺的鬣狗。同樣的方式,同樣的動作,同樣的效果。買爾斯和伊麗莎的毆鬥在瞬間被終止,兩隻鬣狗的眼睛不約而同地望向巴尓斯。目光中的憤怒立刻被驚懼所代替,轉而又變成不安,卻又有些呆滯。

巴尓斯是一酷到底,目光根本不看四個懵懂中的小家夥。隻是冷冷地望著前方,繼而邁開四條粗壯的腿子,竟是走了?

他這是唱得那出?

巴尓斯越走越遠,終於消失在視線之外。經他這麼一攪和,年輕鬣狗們和小老虎的怒氣也淡了不少。心境一平,疼痛感就立刻乘虛而入。除了買爾斯,萊克、伊麗莎和默默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尤其以萊克和默默的為重。兩個家夥都在頸部致命處受到重創,萊克更是連肚皮都被劃得慘不忍睹。現在,是該舔舐傷口的時候了。

買爾斯來到萊克身邊,深深地低下頭去。看得出來,萊克兄弟頗為情深。伊麗莎受傷不重,也是習慣性地舔了舔幾處。

默默感覺有點累,有點孤獨。他默默地走到一處小土堆旁伏下身子,身體一側緊靠土堆以確保不會低下頭去,像死狗一樣趴下。他試著去舔脖子上的傷處,卻無奈地發現根本夠不到那個地方。一陣秋風吹來,他愈發覺得累了。

那就休息一會兒吧!默默緩緩地閉上了眼睛,頭無力斜靠在土堆上,卻依然倔強地不肯低下。

忽被一種暖暖的有點麻癢的感覺驚醒。定睛一看,卻是伊麗莎正低頭舔舐他的傷口。默默有點不習慣,卻又無力阻止,隻得任由她胡做妄為。稍一會,又覺得這種感覺挺舒服,便緩緩閉上眼睛,享受起這難得的舒適了。陽光照在沾滿了鮮血的小虎軀上,默默感覺仿佛又回到了媽媽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