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倒是很平靜,那麼過著,過著,仿佛隻有日曆來證明這一日又一日的光陰。
今天的雲好像是累了,躲在天邊不出來,平平淡淡,若不是不那麼平淡的經曆,風千肆還真忘了自己到底要幹什麼,想什麼,計劃什麼,為了什麼廝殺。
廝殺啊——
這個散發著沉重含義的詞語。
風千肆逆著子彈隨手把軍刺從帶頭那人的胸口抽出來,帶出一大攤鮮血全都零零散散灑在他身上。
豔紅襯衫瞬間成了深紅,又濕又帶著血腥味的液體貼在身上有些不舒服。
他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等屍體倒地,退後幾步等屬下把前麵的那些人打成骰子,就這麼平靜的看著,沒有任何作為,除了剛才幾秒間就殺死一個人,他也就什麼都沒做了。
心情平靜,但隻是單純有種莫名暴力的情緒。那是從自己真實的情緒中生出的。
風千肆悠閑地雙手抱臂靠在車門旁,思緒有些亂。
高敏感的人來幹殺手這門行當就是屈才了。
如果你是敏感的人會怎麼做呢。
正確答案是選擇自己正確的道路追隨夢想。但風千肆做的卻是忽略自己的情緒隻用效率和結果做事。
風千肆揚了揚頭望向天空,其實是不想讓血流進眼睛裏。莎莎的很難受,還有些看不清,本來就是色盲再出意外可就真成瞎子了。
解決一個小組織包括團滅和善後,以前他負責後勤給別人治療,現在他是發號施令的上級了。
“解決的差不多除了一組和後勤人員解決剩下的善後活動剩下的人全回去,不得打擾。”
他吩咐著屬下,現場處理的倒是很井井有條,搬運屍體的工作就是後勤人員應該處理的了,剩下的也按部就班完成就能回去寫任務總結了。
這樣的任務在過去處理過不止百次。那殺人的次數仿佛也在像萬骨枯一樣逐步增加。
風千肆站在一旁看著別人處理這些,內心毫無波動。
不想上班了誒。
能不能早退和摯友出去玩。
太宰先生也行。
或者芥川君。
他倒是有些意思,惹了等於惹了,但又等於沒惹,不會對風千肆幹什麼,但就是很不服氣,挺好玩的。
太宰就不一樣了,說不定會反著捉弄自己,好麻煩的,而且他又不想玩腦筋急轉彎遊戲(;`O´)o。
智商夠是夠,但在太宰治那裏沒秘密,那個江戶川亂步也一樣。獨步君疏離他其實也是因為這位偵探吧。
有時間倒是可以去偵探社見見江戶川。
不過也隻是有時間了。
風千肆抬了抬眸正看到從天上緩緩降下的直升機,意外了一瞬,下意識摸上了腰間的手槍警惕的皺了皺眉,嘴角微微上揚的弧度好似已經表明了他很興奮。
“喂,風千!”
啊——
好熟悉的聲音。
“中也君呀。”
他上前幾步回頭示意其餘屬下自己幹自己的才帶著平淡的笑容麵對中原中也。
“不過你怎麼會在這裏?”
中原中也歎了口氣回答道。“其實是boss和偵探社的社長做了個交易啦......讓我去接人,不過恰好遇到了你們,想要幫一下忙。”
“誒?是這樣嗎?”風千肆笑意不達眼底,繼續說道。“沒關係啦,後勤工作也已經做的差不多了。”
森鷗外肯定有自己的想法,福澤瑜吉也有自己的目的。他不敢肯定這一切都在自己的預料中,但最起碼也能在可接受和可控範圍。
森鷗外當然沒告訴他這件事了。
“原來是這樣!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接他們,下班後還可以聚一下。”
中原中也已申請你下班後去聚會。
同意或拒絕?
風千肆點了點頭,轉身示意屬下任務結束就回去後才登上直升機站在了中也身旁。
鮮血流進嘴裏不知是苦澀還是鐵鏽味的。
可能是意識到了自己的病症已經惡化。
他能利用自己學過為數不多的醫術垂死掙紮,對於別人卻不會,因為自己不會平白無故救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