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發給靈靈的曲子得到了回複,靈靈說想要見他們,吳膩天天笑嗬嗬的合不攏嘴,特意挑在了開學前一天,柳朔望就說自己不去了,讓吳膩單獨去見他喜歡的女孩。那天他還是尾隨了吳膩,在他們的約定的餐廳的台階外麵坐著,靈靈穿了一件長裙,帶著白色的棒球帽,那次,難得見到了吳膩害羞的表情,他的眼裏就隻有靈靈。
開學之後吳膩每天都會到靈靈的樂隊學習,有時候柳朔望也會跟著,靈靈也和他談論過歌曲。這個女孩有特殊的魅力,漂亮的讓人移開眼睛,難得一笑,笑起來讓人心髒猛跳。柳朔望開始不再寫曲子,也減少了去他們樂隊的次數,最後以學習為重推開去那裏的時間。
他……覺得自己像吳膩的影子一樣,做著吳膩要做的事情,那家夥已經完成了“站在靈靈身邊”的夢想。那時候在體育館,他聽見吳膩說這樣的話,會覺得很傻,你和靈靈之間是有差距的,可,一步一步的走來,逐漸清楚,吳膩不管說站在誰的身邊,他——都可以做到。
學校每一次考試他都穩坐第一名,老師們重新開始重視他,身邊的朋友也回來了,他們像以前和他聊天。柳朔望不一樣了,他很少說話,也很少露出笑容,隻有吳膩一個人的時候會回到以前的樣子,愛打趣人愛說髒話。
學校裏組織了一次文娛節目,吳膩也會上台演出,他唱的是一首英文歌,靈靈最喜歡的英文歌,他每天找柳朔望糾正他的發音,日複一日的練習,柳朔望總是坐在他的後麵靜靜聆聽,說著,一次比一次好啦。
當演出到吳膩的時候,靈靈出現了。他高興的對台下的女孩揮手。認真的唱歌。
舞台就隻有吳膩,觀眾也隻有靈靈。
吳膩的身影在眼裏發光,就像靈靈的身影在吳膩的眼裏發光。那道光芒意味拯救,柳朔望看到那束光就會開心,至少還有光芒在身邊,溫暖著現在的他,但遲早有一天光會從自己的世界消失,那兩個圓圈裏,和吳膩連接起來的長方形,被他稱為突變的東西,會在吳膩的身上消失。從他的旁邊離去。
歌沒沒聽完,柳朔望從座位離去。
“朔望你怎麼了?”傑銳問他。
“上個洗手間。”他說,快步離去,薊杉注意到了,跟在他的後麵,走到操場,他爬上階梯,坐在最高層,風很冷,天空也開始變黑了。
我該做什麼?他問自己,要好好思考一下了。薊杉隻是在另一邊默默地看著失神的孩子。沒過一會柳朔望離開。換做他坐到柳朔望之前的位置。
回到家,他拿出枕頭下的照片,哥哥的笑顏對著鏡頭,欺負夠我了,就隨便把我拋下。
哥哥,你為什麼要救我?
到現在他都搞不懂。
那時的朔海痛苦地在車底下,伸出手,想要拉住他,手臂還沒有伸直,就癱瘓在地上。他收拾髒亂的家,角落裏薊杉給他的新年禮物,落上了灰。他撿起來,拆開盒子,裏麵隻有一張舊舊的折得整整齊齊的紙。打開是作文紙,上麵的字跡歪歪扭扭,看都出來每一個字寫的都非常認真。
題目是:我最愛的弟弟。
柳朔望手裏握緊盒子,鼻尖發酸。
弟弟比我小一歲,他有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子,小小的嘴巴,頭發像小鴨子的絨毛一樣軟軟的,很可愛。
他像個跟屁蟲每天跟在我的身後,叫我哥哥,我們一起玩,一起吃東西,他喜歡草莓,我喜歡吃抹茶,他會偷偷把我最喜歡的食物留下來,我們一起畫畫,一直放學回家,每天都躺在一個被窩講故事,打枕頭大戰,早上他笑著叫我起床……
雖然這些都是我幻想出來的假的。
紙上有淚水浸濕的圓形,朔海曾經哭了?
柳朔望捏緊紙,他從來不會叫柳朔望哥哥,不會和他玩,不會給他準備他喜歡的食物,他不會和他一起畫畫,枕頭大戰也隻有柳朔海拿著枕頭打他,早上他也是陰沉著臉叫柳朔海起床。
我的弟弟對我愛理不理,即使這樣我很喜歡他,他是這個世界上除了爸爸媽媽,我最喜歡的人。
我的弟弟叫做柳朔望,字典上說,朔是月亮和太陽在同一時刻,望是地球在月亮和太陽之間,我覺得弟弟的名字很好聽,是代表希望的意思。朔望是我的希望,朔望也要把自己當成希望,未來的每一天哥哥都會陪在你的身邊,哥哥的夢想是你每天都愛我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