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教授終於同意搬家了!

不過,這麼大一個研究所,要想全部搬到山裏去,不是一個小工程。

師父忙著張羅搬家,唐茵閑下來,正好幫著舅舅一起看看,東北這邊有什麼土特產,可以順路先讓舅舅帶回去試試水。

沒想到剛出門,還沒等到公交車呢,楊教授的助理氣喘籲籲地追了出來。

“小唐同學,等、等等!楊教授讓你在門口等他一下,他馬上就來。”

咦?難道師父也想跟他們一起做二道販子?

反正公交車還沒來,唐茵和徐嘉軒在門口等了一會兒,就看到楊教授的專車開了過來。

這不是研究院的配車,是當初楊教授回國的時候,上麵領導親自給他配的車,聽說開車的司機都是部隊裏出來的。

唐茵上車的時候還笑眯眯的,可看到楊教授的表情,笑容瞬間收了起來。

“師父,咱們去哪?”

“去醫院,鄒教授快不行了。”

唐茵腦子裏懵了一下,才想起來,鄒教授就是師父說的,上一次實驗的時候出事的那位科學家。

市第一醫院的病房裏,鄒震軒正在埋頭寫遺囑。

今天他突然感覺好了許多,但醫生來檢查之後,眼神中藏不住的惋惜和悲痛,還是讓他察覺到,自己可能已經到了回光返照的時候。

他不後悔加入楊教授的團隊,從加入研究所的那一刻起,他已經做好了為祖國和人民犧牲的心理準備。

他隻是懊惱,自己當時應該更小心一點,謹慎一點。

這樣說不定就不會出事,他就能為這個國家,再多做一點貢獻。

如果華夏百廢待興,正是像他這樣的科研人才最緊缺的時候,每一個像他這樣的螺絲釘,都很有價值。

他隻能趁著自己頭腦還清醒的時候,把自己的畢生經驗和心血,挑最重要的,先寫下來。

這是一封特殊的遺囑,每一個字,都不屬於鄒震軒的家人,但卻屬於整個華夏!

這是鄒教授留給祖國母親的遺囑。

寂靜無聲的病房裏,醫生、護士、家人、保鏢,每一個人都強忍著淚水,不敢發出一絲哭聲。

就在這時,楊教授敲門進來了。

後麵還跟著一個小尾巴。

看到楊教授,鄒震軒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把桌上已經寫完的稿紙,鄭重托付給他。

“老楊,我先走一步,革命尚未成功,同誌仍需努力呀!”

楊教授眼圈一紅,緊緊握住了鄒教授枯瘦的雙手。

突然,一隻白白嫩嫩的小手加入進來。

鄒震軒含淚抬頭。

唐茵嘿嘿一笑:“鄒叔叔,你信不信,其實我是猴子派來的救兵。”

鄒震軒:???

唐茵給鄒震軒把了把脈,突然掏出銀針,一針刺破了鄒震軒的手指,擠出了一滴指尖血,湊到鼻尖聞了聞。

她動作實在太快,鄒震軒的保鏢看到銀針,還以為她要刺殺鄒教授,下意識就去腰間摸手槍。

楊教授製止道:“別慌,茵茵是中醫傳人,之前還救過我。讓她給老鄒看看吧。”

誰都知道鄒震軒已經回天乏術了,甚至上麵大領導都把給自己看病的醫生派過來了,依然回天乏術。

怎麼說呢,就連楊教授自己,都覺得讓唐茵來看一眼,其實就是個心理安慰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