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個搜了幾個賭徒的身,把搜來的零碎毛票,還有一些硬幣,全都揣自己兜裏。

唐茵一手一個,把陳傳寶和他的狐朋狗友們,都關進了陳家的牛棚裏。

又把堵著嘴還在嗚嗚叫的李春秀也提溜進去。

牛棚門一關,整個院子都清淨了。

唐茵眼巴巴地看著隋玲玲。

“餓了。”

隋玲玲抿嘴一笑:“快去洗手,我來盛飯。”

天太冷了,四個人也沒去堂屋吃飯,把做好的飯菜全都擺在廚房的一張小方桌上。

隋婷婷搬了四個帶靠背的小竹椅過來。

隋豔豔幫忙端飯拿筷子。

唐茵洗幹淨手,桌上的飯都盛好了。

中間是一大盆土豆燒雞,養了一年的農家走地雞,肉質非常鮮美勁道,土豆也燉的十分軟爛。

唐茵把碗裏的米飯往下麵壓了壓,拿鐵勺舀了兩勺土豆燉雞,澆在米飯上。

簡直和幾十年後,風靡大江南北的黃燜雞米飯,一模一樣!

切成大塊的鹹肉,和筍幹一起燉出來,筍幹吸收了鹹肉的香味和鹹味,吃著甚至有爆汁的口感,特別勁道。

鹹肉也很下飯。

鹹肉燜筍幹,有人愛吃嗎?

隋玲玲還把李春秀準備的幾樣素菜給做了。

一盤酸辣土豆絲,一盤麻油涼拌菠菜,一盆豬油渣燉白菜豆腐。

記仇的隋老二,一邊幹飯,一邊念叨著——

“鹹肉是大姐養的豬做的。”

“筍幹是我和豔豔去山裏拔的小筍,辛辛苦苦扒皮曬幹的。”

“土豆跟大白菜也是我爸種的。”

“買豆腐的錢,肯定也是舅舅賣了我家的豬換的……”

反正這一大桌飯菜,除了這張老陳家祖傳的瘸腿四方桌之外,統統都是陳大妮從婆家偷出來的。

隋老三小聲補充:“還有咱們坐的四張小椅子,好像也是咱爸做的。”

唐茵一拍桌子:“搬走!統統搬走!”

隋老二表情突然遲疑:“舅媽也一塊搬走嗎?”

唐茵:???

隋老二:“聽說舅舅當年娶舅媽的彩禮,還有辦酒席的錢,都是我媽出的……”

唐茵一臉嫌棄:“這個就不搬了,好吃懶做,炸個花生米都能炸糊了,能是什麼好東西?”

三姊妹瘋狂點頭,她們這個舅媽有多懶,她們三個可比唐茵清楚多了。

這麼說吧,為什麼三姊妹一看到舅舅家廚房這些蔬菜,就確定肯定是陳大妮從自己家地裏偷來的呢?

當然是因為舅媽自打嫁到舅舅家,也就第一年自己種過菜。

後來發現隻要她不種菜,大姑姐擔心他們沒菜吃,總是從自家菜地挑最好的摘了送過來。

能白嫖,誰願意自己累死累活,又是澆水又是漚肥啊?

反正打那以後,舅媽再也沒種過菜,家裏沒菜吃了,就托人給大姑姐捎個口信。

有時候嘴饞了,還讓大姑姐從家裏拿點雞蛋鴨蛋過來。

“拿來主義”算是給他們兩口子玩兒明白了。

唐茵願意留著唐春梅一家,是因為他們幾個壞歸壞,勤快還是蠻勤快的。

留著給自己幹點苦力活,還不用給他們發工資,豈不是爽歪歪?

但遇到陳傳寶和李春秀這兩個世間罕見的懶骨頭,唐茵隻有三個字送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