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宸一邊嘀嘀咕咕著一邊將女子一把攔腰抱起,健步如飛,離開了小巷!趙宸並沒有把受傷昏迷的白離帶回他的住處,而將其帶到了吳斌那夥人的地盤。
一個九十年代的廢舊工廠。
陳舊的機器已經染滿斑駁的鐵鏽,兩排廠舍外牆也顯得破敗不堪。
就是在這裏,燈火明亮,爽朗的嬉笑聲和猜拳聲時不時在夜空響起,一下子就勾起了人心底對那些雖清苦卻很享受的歲月的懷念。
“吳斌!”趙宸抱著女人走進廠大門後,喊了一聲。
“哎!哪個狗娘生的喊老子?”一間廠舍的門打開伸出了腦袋,幹嚎著答應了一聲。
“草!你丫的屁股癢了?老子回頭找棍子給你捅一捅?”趙宸沒好氣的罵了句。
“呃,原來是宸哥啊!”吳斌看清了來人,一路小跑著迎了過來,還作勢不輕不重的扇了自己兩個嘴巴。
“你就給老子裝吧!”趙宸看著吳斌那副搞怪模樣,嘴角不由自主的彎起個弧度露出一抹笑意。
“呀,宸哥,你怎麼還帶了一位?敲昏的?下藥的?宸哥,不是我說,咱大老爺們,對女人可不能用手段啊!”吳斌看清了趙宸懷裏抱著的是個活生生的女人時,驚訝之餘小聲嘀咕了句。
“去你嗎的,幹,老子是惡霸嗎?”趙宸很鬱悶,合著在這些人眼裏他還有欺男霸女的潛質?
“不,不是……”吳斌訕笑了下,暗道了句,什麼惡霸有你厲害啊?當然這話他是不敢說出來的。
“給老子準備個空房間!”趙宸狠狠踹了吳斌一腳。娘的,每次跟這憨貨說話就來氣。
“宸哥,趁人之危非君子!”
“我抽死你丫的!”
“……”
這廢舊工廠廢棄在這裏有十餘年了,早些年還有個老頭看門,改造的口號喊了幾年,卻是沒個動靜。又後來不知為何盛傳裏麵鬧鬼,更是少有人來。
倒是吳斌帶著群不懼鬼神的大老爺們不聲不響搬了進來,收拾收拾了下,幾十個人住進了舊廠舍,倒也寬敞舒服。
吳斌小跑著帶趙宸進了一間空房,裏麵倒也幹淨,床上被褥一應俱全。
“這是二狗子他媳婦前些日子過來時住過的。臨走房間都打掃過,洗得幹淨,不像我們那邊的狗窩!”吳斌嘿嘿訕笑著,指了指床鋪說道。
“嗯!”趙宸將懷裏的女人丟在床上,看了眼吳斌。
吳斌這才看出了那女人似乎受了不輕的傷,沒等趙宸招呼轉身就去隔壁房間找急救箱了。他們這群人時不時也會因為“地盤”問題跟人幹上,皮外傷是經常的事情,所以常用的藥物倒是備得齊全。
趙宸借著燈光仔細看了看白離的傷勢,幾處刀傷倒是不嚴重,都避開了要害。隻是肩胛骨處的一處槍傷有些棘手。
子彈沒有打穿肩胛骨,而是卡在了骨頭裏。
那張美豔如花的俏臉上秀眉微蹙著,時不時發出幾聲含混不清的呻吟,像是承受著巨大的痛楚。
吳斌拿著急救箱匆匆遞到趙宸手裏,問道:“還要別的工具嗎?”
趙宸搖了搖頭,從急救箱裏拿出了剪刀和一把鋒利的手術刀。挽了個小小刀花,比劃了兩下,才說道:“你先出去吧!”
“好!我去燒點熱水!”吳斌答應著走了出去。
趙宸沿著領口剪開了白離身上的緊身衣,血淋淋的傷口正往外冒著鮮血。趙宸順手點起酒精燈,將手裏的手術刀放上去燒了起來。
簡易的鐵架床倒是方便了趙宸,隨意將一張床單撕成條,將白離的手腳捆綁在床頭床尾避免燈下白離受不住疼痛亂動。
在門外洗了洗手,趙宸重重吸了口氣,收起了平日裏那副慵懶而又玩世不恭的笑臉,幾分凝重的仔細打量起了傷口。手指更是在傷口附近摁壓了幾下。
“我知道你能聽到,疼,要忍住!”趙宸拿起了手術刀,沉聲說道。
說罷一探手,手術刀飛快的插進了傷口之中,順著傷口趙宸很快就找準了子彈的位置,小心翼翼的用手術刀卡住子彈後,猛地往外一挑。
“啊……”白離發出一聲淒厲慘叫,整個人差點跳了起來,隻是趙宸早已將她綁在了床上。
白離整個人繃緊,渾身的肌肉猛力收縮,一股鮮血順著傷口迸發而出,濺了趙宸一臉。隨後又昏了過去。
趙宸眼都不眨一下,伸手胡亂一抹臉上的血跡,拿起準備好的消毒棉開始清理傷口。
忙碌了十來分鍾,趙宸才長出了口氣,包紮了白離身上的所有傷口。
“他娘的,這時間長了沒弄這活兒,還真有點手生了!”趙宸自嘲的笑了笑,點起根煙走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