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此時,楊慧梅還欲跟丈夫爭論,李玉天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接完電話後,李玉天麵色更為難看。狠狠瞪了眼病床上的兒子,語氣凝重對妻子楊慧梅說道:“這事情就這麼算了,不用問我也知道肯定是令北惹事在先。他醒來你好好警告他,這事情到此為止,如果他再惹是生非,我就送他去非洲援建!”
“你敢!”楊慧梅很不能理解,兒子被人打得脾髒破裂,當老子的竟然要息事寧人。這就是放在尋常百姓家也不會如此輕易的放過行凶者吧?
“你看我敢不敢!如果你敢幫著他一起七搞八搞,你們娘兒倆就一起去非洲援建!”李玉天大手一揮,沒好氣的說道。自家人自己清楚,這楊慧梅平日精明強勢,可在兒子的事情上,卻是從不講理,蠻橫護犢。
“那你就安排我去非洲吧!我已經招呼老蘇,老趙他們查封那賤人的店鋪了!無論是別有目的的靠近我兒子,還是玩弄我兒子的感情,我都無法坐視不理!我不像某些人那樣冷血。”楊慧梅看了眼丈夫,不冷不熱的含沙射影說道。
李玉天看著眼圈微紅的妻子,悠悠歎了口氣。他工作繁忙,虧欠妻兒太多,妻子便把全部的感情都寄托在了兒子女兒身上,他能理解!
看著妻子微紅的眼圈,李玉天沒有再提什麼非洲援建。反而語重心長的說道:“查封就查封吧!給那些用心不良的人敲敲警鍾也好!那個動手的叫什麼來著,趙,趙宸。他,你們娘倆不要去招惹。剛才是宋海的電話,他就說了兩句話,趙宸是他朋友,趙宸我們李家惹不起!”
李玉天說到惹不起時,嘴角泛苦。像他這種人在某些事情上已經是喜怒不形於色,沒人知道對於宋海如此霸道的話,是做何感想。
楊慧梅冷笑了兩聲,陰陽怪氣的說道:“宋海還真當自己是宋家的掌舵人了?一個小輩竟然用威脅的口氣跟你說話。”
李玉天失望的看了眼楊慧梅,冷聲說道:“你懂什麼?宋海如果就是一個小小的特戰隊教官,宋家上下會像供著領導一樣引以為傲?用用你的腦子。”
楊慧梅很久沒有見過丈夫這幅模樣,便收回了到嘴邊的話,不再言語。
“就這樣吧!好好管教你兒子,再闖禍,就去非洲援建!”李玉天說罷轉身就走!
“別裝了,你爸已經走了!”楊慧梅攏了攏頭發,走到了病床前。
“媽,什麼都瞞不住你的火眼金睛!”李令北適時的拍了個馬屁。
“乖兒子,還疼嗎?”楊慧梅心疼的問道。
“沒事!”李令北搖搖頭。
“乖兒子,你爸的話你也聽到了。你就消停一段時間。別再惹事兒了!你是玉器,有大好的前途,幹嘛非跟瓦罐硬碰硬呢?”
“知道了,媽!我不會再讓我爸操心的!”
楊慧梅幽幽看了一眼李令北卻沒有說話。她知道,李令北肯定還是想著要報今兒的仇,要去找那個打工仔趙宸。兒子的性子隨丈夫,堅韌一根筋,卻是一點也沒有丈夫的隱忍。夜色已經降臨,在李家母子談話的同時,另外兩個人也為兒子的事情操勞著。
四爺府邸,一座價值不菲三進三出的四合院。
院子裏燈火通明,靜雅宜人。年過半百的四爺正躺在院中躺椅上,半眯著眼睛,表情麻木。如同遲暮老人,愣誰也無法將眼前的人和名震西南的黑道梟雄聯係到一起。
痛在心中,大悲無淚!或者是他此時最好的寫照!他唯一的兒子死了,死得莫名其妙,死得匪夷所思。
不遠處幾位護衛嚴整以待,看得出是久經訓練,哪怕是在府邸防守最嚴密的地方也沒有絲毫懈怠。
四爺不說話,這院中無人敢出聲!整個大院猶如無人之境,悄無聲息。
直到一輛白色賓利跟著四輛黑色奔馳同時停在四合院門口,才打破了院中的平靜。
賓利車一停住,門口立馬有四個保安衝了出來,手裏清一色的拿著短槍。對準了這不請自來的車隊。
趙天陽從車上走了下來,西裝革履,氣宇不俗,卻同樣掩飾不了眉間的悲忡,喪子之痛,痛徹心扉?
趙天陽在保鏢的護送下走到了大門跟前,麵不改色的看著指向自己的短槍,淡淡說道:“趙天陽想跟四爺聊聊,通稟一下!”隻是片刻,四爺急匆匆的腳步響起。
“趙董貴人事多,怎會有空閑來寒舍?”四爺臉上堆滿了笑容。
“你知道我為何而來!”趙天陽絲毫沒把這位西南黑道大鱷放在眼裏一般,語氣淡然,神色傲人。
四爺臉色微冷,眼中悲戚一閃而過,低沉道了句:“發生那樣的事情,我很遺憾!犬子的意外還牽連到趙家二少,老頭子隻能說一句,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