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孤苦伶仃是去留
????那怒吼的聲音，歇斯底裏，從這個小小的囚車之中發了出來。
????很難想象，這個小小的身軀下究竟承受著怎樣的壓力，才會讓房月寒這樣歇斯底裏的喊出來。
????可是，聲音再大也罷，她終究不過是一個弱女子罷了。在這樣的聲討聲中，很快，她的不甘，她的憤怒化作了煙塵，淹沒在了鼎沸的人潮之中。
????沉重的淚水忍不住寂寞，也從他主人的眼眶中衝湧而出。
????房月寒依然半垂著頭，無盡的青絲落下，搭在了她肩頭，束在了她的腰間。
????捧麵而泣，可是，急促的呼吸，發熱的麵容，以及昏昏沉沉的大腦，竟是令這個一代驕女喘不過氣來。
????微微抬了抬頭，看著求車外蔚藍的天空，還有小鳥飛過。而自己現在呢，就是那尾可憐的浮萍底下的遊魚。
????人們似乎是罵夠了，至少在房月寒看來，是的。
????因為，她感覺囚車外的聲音越來越小了，難道人們已經平息了對於自己的憤怒。當然，她也以為自己是被汙蔑的，但是被關在這裏也是願意的，至少為了牧飛，她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她漸漸地，感覺到很累，很累，好像自從上一次見到牧飛後，那時候牧飛才剛剛回來吧。自己的生命就沒有停息過，總是在匆匆忙忙的時候度過了。
????可是，感覺得出來，自從牧飛回來之後，縱然是站在了自己的對立麵上，也是很開心的。
????不由得，房月寒笑出了聲。
????笑著笑著，房月寒感到自己的眼睛好沉，身體好累，直到這時，房月寒才雙手撐住囚車的木板，好讓自己感覺更加輕鬆一些。可是，自己這樣做了，還是好累，好困。
????也許，這匆匆的一場，隻是浮華一夢吧。等到夢醒了，還會看到慈祥的母親親手端著一杯燕窩坐在自己小小的繡床邊上，笑著問：“小懶蟲，餓了吧。來娘親親手做了燕窩，先喝了它，不懈的，對你身體很好。”但是，燕窩的味道並不好聞，自己還會推開母親手中的燕窩嗎？然後逛著小腳丫子到處亂跑。又或者是碰到在花園中的父親，總是一副深沉的樣子，手中拿著一卷發黃的古書，也不知道在想著些什麼？當父親看到自己的模樣，一定會訓斥自己的吧。
????“小丫頭片子，怎麼這樣子就出來了。於禮不合，於禮不合啊……”
????一副悵然若失的樣子。
????對了，我記得還有一個丫鬟，名字換做素雙。女工繡的是極好的，人也很恬靜，平常我都喚她素素姐，每一次偷偷溜出去玩都要先探好素素姐的口風，然後繡房由素素姐坐鎮，自己就化作小公子的模樣，從後牆上溜走了。
????那麼父母也就不會被仇家殺害了吧，牧飛自己也就不會遇見了吧。師傅房柒語會怎麼樣呢？還有辭宮中大大小小的師姐師妹呢？自己一生隻是一個平凡的小女人罷了。守著自己的一片天地，相夫教子，百年之後，歸於塵土。
????是啊，那樣子，不會再有這麼許許多多的煩心的事情了。
????房月寒想著，想著，眼神中漸漸地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頭重腳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