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將隆美爾的身體徹底吸入。最後留下的,是濡濕了地麵的幾滴淚水……
…………………………………………………………………………………………………………
臨近正午,因勒默不作聲地注視著內米湖。距隆美爾以金枝儀式執行者的身份進入中樞之林已經過了一段時間,昨日發生的事情依然在腦海當中揮之不去。他聽見從身旁走來的紅蓮騎士獸數落似的說道:“明明都已經贏下了戰鬥了,偏偏卻在最後把藤環交了出去,真不知道你都在想些什麼。”
因勒低下頭,依然保持著沉默。自昨日的戰鬥結束之後到現在,他大概都是這樣一種失魂落魄的狀態。仿佛鬼使神差一般地將執行金枝儀式的權力拱手相讓,隻因最後那一瞬的退卻。
“進入中樞之林的那個家夥和我有過約定,完成了整個儀式之後,便解除囚禁了顱骨獸的巫術。這樣看來,似乎他還沒有結束他的使命呢。”
“他之前欺騙了你,”至此,因勒才回過神來似的開口道:“幻想空間不會因為施術者的死亡而解除,這是他欺騙你的。一旦施術者死亡,巫術必然失效。”
就在因勒這麼說的時候,手腕上的異變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發現自己的手腕上重新出現了一枚新的藤環。出現這樣的狀況,隻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原金枝儀式的執行者未能成功完成儀式,因此才需要重新生成一位新的執行者。
隆美爾或許已經……
察覺到這件事的因勒,不知是該慶幸還是苦惱。
從因勒微妙的表情中,紅蓮騎士獸似乎讀出了一切。隨即,他轉身欲離去。
“你要去哪兒?”因勒叫住了他。
“看樣子,他的巫術已經失效了。是時候去迎接我那位同僚了。”
紅蓮騎士獸淩空躍起,朝著森林東部飛去。而因勒緊隨其後。
飛行途中,紅蓮騎士獸對著身後的因勒說道:“因勒,既然追過來了那麼我話可說在前頭。盡管我暫時不會攻擊你,但請你務必知道,我終究是世界樹的扈從。若你之後做出任何妨礙我們行動的舉動,我會毫不留情地攻擊你。”他的語氣變得異常冷峻,與前幾日初入森林的之後並無二致。
“我從未忘記,我們是敵對關係。”因勒回答道。
在飛行了一段距離之後,兩人相繼降落,因為那暗藍色騎士的身影映入眼簾。
顱骨獸一見紅蓮騎士獸與敵人共同到來,便不由分說地怒斥:“你這個令世界樹蒙羞的不義之徒!莫非是為了解救我的緣故與敵人達成了和解?倘若如此,我絕不會寬恕你。明明都已與你約定好了,必要時刻,請毫不猶豫地犧牲我。”
而紅蓮騎士獸絲毫不理會顱骨獸的憤怒,他以一貫的優雅說道:“在你被囚禁的期間,我已獲悉了深入查清影響世界樹的異變的途經。世界樹所受的傷害,與這座森林的王有關。而王身居於中樞之林的神殿當中,一般人無法與之接觸。事不宜遲,顱骨獸,我們這就奔赴中樞之林,以你的最強之槍劈開阻擋外人進入的結界,便可深入王的所在之處。”他明白,在緊迫的任務麵前,一向忠心的顱骨獸顧不得其餘之事。
不出其所料,他果然得到了顱骨獸這樣的回答:“罷了,當務之急是解救世界樹的困境。至於你這段時間的失誤判斷,我必在事後一一與你追究。我們這就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