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美爾,你輸了……”
下個瞬間,因勒的手臂就呈高舉之態,鐮刃的尖端直指天空。而掉落在地麵上的,是隆美爾被斬斷的半截手臂。
隆美爾的右手捂住血流不止的左臂,右手腕上的藤環沾滿了鮮血。他咬著牙,強忍著疼痛說道:“因勒……你這個混蛋……是怎麼做到的……”
因勒開口說道:“你的硬化巫術,並非是將身體部位強化到某一特定程度的硬度。硬度的強化等級,是根據所接觸到的外物的硬度等級來決定的。換言之,當你用硬化拳攻擊時,你所攻擊的對象硬度達到多少程度,你的拳頭就會被強化到相同的程度。當你以硬化的方式防禦時,你將承受到何種程度的攻擊,你的硬化等級也會提升到那一程度。這也是無論我集中多少力量攻擊,也無法突破你的防禦的原因。我說的沒錯吧。”
“那又如何?”
“每當你承受一次攻擊時,你的雙眼就會閃現綠光,代表硬化巫術開始生效。當我的四重利刃同時斬向你的手臂之時,綠光閃現了一次,說明應對同一時間發動的多重攻擊時,硬化巫術會將其默認為一次進行防禦。之後我同時朝你發射兩道劍氣,你抵擋之時閃現了一次綠光也說明了這一點,因為它們是同時擊中你的。
然而,接下來我隨意地調整了左右兩邊鐮刃的揮動速度,使它們看似同時發射,實際上卻相差了一段細微的時間間隔,於是,它們擊中你的時刻也隔了一段微乎其微的時間差。奇怪的是,你眼中的綠光卻依然隻閃現了一次,這代表了你的巫術沒有由於這實際上並非同時的兩次攻擊而發動兩次。
由此可以推論:你的巫術在針對一次攻擊做出相應的程度調整時,有一個反應時間:硬化會在一次攻擊即將擊中前的那一小段時間開始生效。但是,如果在一次硬化生效的瞬間之後又迎來第二次攻擊,且第二次攻擊與第一次攻擊的間隔短於那個反應時間的話,巫術就會來不及發動第二次硬化等級調整,將這兩次攻擊默認為一次。
然而,這種巫術將兩次攻擊默認為一次的情況發生概率很小,剛才的成功隻是我碰巧為之。因為我並不確切地知道那個反應時間,所以隻要稍沒把握好攻擊間隔,巫術還是會精準無誤地認知出兩次攻擊,閃現兩次綠光。我不得不反複朝你發射以兩個為一組的幾組劍氣,通過不斷改變兩次攻擊的間隔來進行試驗。直到再次看到你的雙眼隻閃現了一次綠光,那時的攻擊間隔就是你反應時間的臨界點。
接下來,破解方法也就很簡單了。在你出拳的同時,我用鐮刃掀起地麵上的一枚石子擊中你的手臂,鐮刃對手臂的斬擊也緊隨其後。由於已經把握了那個反應時間,我便可以將鐮刃與石子的攻擊間隔控製在小於那個反應時間之內。你此時的防禦等級,是巫術針對石子的攻擊所作出的強化程度,還來不及調整到針對比石子更加堅硬的鐮刃的程度。隻要這麼做的話,就能順利突破你的防禦。”
在結束了這段漫長的敘述之後,因勒聽見從隆美爾口中傳來的一句:“了不起……因勒……”
盡管他平日裏並不相信隆美爾的所言所語,但此時他卻感到,隆美爾的這句話或多或少有一些真心的成分。
因勒繼續說道:“認輸吧隆美爾,將藤環交給我。”守林者之間的戰鬥本來就是禁忌,因勒根本沒有取對方性命的打算,正因如此,他才沒有繼續追加攻擊已經斷了半截手臂的隆美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