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越飄越大,可是晨楓仍舊佇立在冰冷的街角,遙望著蓮花山上那些神乎其神的各色發光物。因為距離較遠,晨楓看見五色光芒閃動,和一個個如蝴蝶般並不清晰的身形。
在晨楓看來,那些浮動在母親墳邊的發光物,就是母親的化身,母親仿佛在對自己說:“楓兒,你還好嗎?”
晨楓望著望著,頃刻間淚珠滾下了臉頰,淚水融化了臉頰上冰冷的雪花。
突然,晨楓跪倒在地,麵對著彩色發光物重重地磕了十個頭,額頭砸在堅硬的冰塊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母親,對不起,是孩兒害了您!”晨楓抽泣著說,同時揮起衣袖,不斷地擦拭著臉上的淚水。
又過了半晌,晨楓才慢慢地站起身來,他再次揮袖,擦拭著眼角,同時自言自語道:“有用點,該死的家夥!”
然後他將已經凍得通紅的雙手伸到嘴邊,哈了幾口熱氣,再次裹了裹那件穿在身上顯得很不合體的破舊大衣,轉身朝著愛乾鎮的南麵走去。
在愛乾鎮的正南邊橫著一條長長的河流,河水自東向西洶湧澎湃,如果說誰想要去西天取經,在這條河裏乘上一艘小船,估計轉眼間就到了西天。
據說,這條河真的通向西天大雷音寺,故此人們給它起名為西天河。當然,還有一種說法是說這條河很詭異,每一個墜入河裏的人都會被淹死,不管你是水性頂呱呱的水手,還是鐵掌水上飄,一旦墜河就逃不過死忙的命運,總之不管怎樣,踏入這條河的人都得去西天。
西天河的北岸,也就是愛乾鎮的南麵有一處雄偉壯觀的莊院。視線穿過高大院牆上的鏤空窗戶,可以看到院內殿堂樓閣,雕欄玉砌,盡管厚厚的雪覆蓋在建築物上方,卻依然不失其華美與高俊。
這就是苟家的莊院,一座在開工不到一年的時間就建成的豪華莊院。這在當時沒有特別雄厚的經濟實力,要想在那麼短的時間內造出一座朱甍碧瓦的建築群來,簡直是神話。
而更為神話的是苟家原本是一貧如洗的人家,卻在一夜之間暴富,而且已經達到了富甲一方的程度。這種離奇的事情實在比夢幻還要夢幻,對於苟家的暴富眾說紛紜。
有人說,古人在苟家的老宅地下埋藏著數之不盡的金銀珠寶,如今被苟家人碰巧挖到了;有人說,苟家有人精通盜墓,而且把秦皇陵裏的寶貝都給盜出來賣了;也有人說,苟家人會修仙,如今齊齊羽化登仙,都會變化出任何自己想要的東西來。
自從苟家一夜暴富之後,苟家人的為人態度也立刻來了一個超級大轉彎,覺得有錢能使鬼推磨,肆意妄為,為了使自己欲望得到滿足,開始無惡不作。
時間回到一年以前,在祥和村一所簡陋的土坯房屋前,晨楓跟他的母親穆雲一起坐在院子裏的石凳子上,展開了如下的對話:
“楓兒,老實跟娘說,你究竟有沒有去找女朋友?”穆雲急切地問晨楓道。一臉擔憂的神情。
“沒找!”晨楓壓低了聲音說道。
“楓兒,不是娘說你,你已經老大不小了,村裏村外像你這麼大年齡的人都早已成家了,有的人家娃娃都能放大牛了,你這樣下去難道想當和尚麼?”穆雲加重語氣道。
晨楓聞言並沒有說話,隻是保持著沉默,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可以看得出,他能理解母親的心情。試想,在一個戀愛自由開放的時代裏,一個靦腆到不敢去找老婆的人,必然會被眾人笑話。
“楓兒,娘知道你天生極其內向,不擅長跟姑娘們交流,可畢竟你都這麼大了,也應該改改了,你不去找姑娘,難道要姑娘來找你不成?真不行隻能帶你去相親嘍?”穆雲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然後語氣平緩地對晨楓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