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靜姝那邊,情況也已經脫離了軌道。
被喝停車過後,車輛並沒有任何減速,反而更加瘋狂。
車前排的兩個士兵對視一眼,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平頭士兵忽然一改恭敬麵目,圖窮匕見,從腰間掏出一把手槍道:“我勸李醫生最好老實一點。”
那開車的士兵則既不作聲也不理會,隻管繼續迅猛而馳。伴隨著疾馳,地界已快到約定地點,他們兩人要對付一個柔弱女子已是綽綽有餘,更何況很快就會有人來接應他們。
望著麵前黑洞洞的槍口,靜姝有一瞬間的心神巨震,原來這一路上的不對勁,並不是敏感,果然還是有問題!
這忽然之禍從何而來?!
她心裏抽動的厲害,勉強扶住車座,肅然問道:“你們到底是誰?”
平頭士兵嘲諷一笑:“李醫生,到這一刻,您還好大的氣勢!”
這兩人明明穿著承軍的軍裝,也以徐浩森的名義接人,可是承軍士兵誰會有這麼大的膽子?
靜姝心裏一動,出口而問:“難道你們是北地的?”
平頭士兵明顯一愣,下一秒已經急言令色:“你知道的太多了!”
殊不知,靜姝同樣有些發愣。
真的是來自北地?
可是,是誰?
綁她做什麼?
靜姝幾近迷茫,在完全未有瓜葛之下,忽然來這一擊,讓她莫名其妙。
可是無論是誰,如今這種情況,顯然來自惡意指使。
想到如今承軍和北地兩方的情況,雖然已經事了,可是人不走,什麼事都可能發生,難道北地要重啟什麼陰謀?
要用她作為要挾不成?
靜姝一時想的有點多。
她轉頭望向窗外,心裏完全沒底。天幕下稀稀落落的房舍預示著車子早已經開出郊外多時,她心裏一悔,恨自己倉促之際沒有帶自己的那把手槍。不然好歹還能一搏,不像現在任人宰割。
就在這時,前方開車的士兵忽然驚叫出聲:“不好,後麵有輛車在追我們。”這句一完,又來一句:“不是一輛車!是三輛!”
靜姝心裏驚喜,趕忙向後看去,看是否是承軍方麵的車。
然而,她剛動,前麵一直盯著她的平頭見她這麼不懼,情緒忽然變得驚怒,猛抬手槍柄向她額頭砸去:“臭丫頭,不許動!”
額頭上的猛擊讓靜姝一瞬間失去意識,劇烈的頭痛向她襲來,她隻覺得眼前驟黑向後座栽去。
那開車的士兵迅速地向後座望了一眼,見靜姝斜倒在後座上一動不動猶如死了一般,不由得心裏一急,向平頭罵道:“誰讓你動她的?大小姐說了,這個丫頭一根汗毛都不能少。”
那平頭也是一時受刺激衝動而為,這會兒被罵,有些後悔道:“……誰讓她不聽話的,我……反正打都打了,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娘的!先甩開後麵那些車再說!”士兵罵罵咧咧道,腳卻猛踩油門,車輛在加足馬力。
平頭士兵臉上冒汗:“我們一路上都很謹慎。是誰在追我們?難道是在關卡那裏看出什麼貓膩?”
意識模糊間,靜姝隻聽見車輛摩擦地麵的嗡嗡巨響和人的大罵聲:“他們快追上來了,快開!”
接著,忽然有槍聲響起,車輛的左側和後方被擊中數彈,像是有人在射擊車輪。砰砰砰的聲音如在耳側,震得她耳朵轟轟直響。
車輛左右盤旋,猛衝直撞,她死死抓住後座勉強支住身體,才得以保持頭頸不與車門相撞。
腦門剛才被平頭士兵擊中的地方還隱隱作痛,她眼睛微微睜開望見前排兩人形態激烈望著後麵,身體雖然被車輛摔得東倒西歪,但是卻毫不還擊。
靜姝忽然想到被重擊昏迷前開車士兵似乎說還有人接應他們,看來這兩人似乎堅持著等接應人馬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