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卓英揉了揉額頭,搖頭道:“沒有,隻是有些頭疼趴一會兒。”
浩森便走到他麵前看一眼。
臉色憔悴,眼窩深陷。
“沒有休息好麼?看你狀態不是很好。”
浩森問。
陳卓英便隨便摸摸臉,道:“沒事。”一副不想多談的樣子。浩森心裏默然。
如今,他最是知道陳卓英到底有事沒事。不過,既然陳卓英不想說,他也不能戳他的傷口。於是,直接說了來意。
“喬其那裏邀請我們參加酒會,你看他什麼意思?”
“酒會?”說到正事,陳卓英最是警醒,問:“什麼時候?”
浩森便將喬瑾的說法簡要說了一下。
陳卓英細聽,神情不動,等浩森說完了,才道:“喬其為人玲瓏,此次酒會,他說僅僅為了交友倒也沒什麼可懷疑的,是他的風格。”
浩森也覺得如此。
如今萬事已了,彼此後麵都有政府坐鎮,正事上喬其肯定不會再亂來,那就隻有在私事上做文章了。
但,他真的僅僅是為了聯絡感情嗎,這就隻有去了才知道了。
“那你去不去?”浩森問。
陳卓英揉揉眉頭,搖頭道:“我不去了,你知道我不喜歡這種場合,況且很明顯他要請的是你。”
浩森卻不這麼認為。
“不然,我看他對你挺感興趣的。”
陳卓英抬頭:“我?”
浩森便道:“對!不知道你發現沒有,我們簽協議的時候,他眼光時不時就會喵向你,因為對他多有防備,別人沒有注意,我可注意到了。”
陳卓英還是第一次聽說。微有詫異之下,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大意了。警覺性缺失,這是最致命的。
他忖度道:“為什麼,他注意我做什麼?”
浩森便聳聳肩:“誰知道,他這個人陰陰陽陽的,明麵上不能說,私底下真不喜這類型的人,所以我也不想去。”
陳卓英沒有說話。
喬其,這個北地將領,他以前其實聽過這人的名號。此番在戰場上遇見,他虛虛實實,手段頻出,倒是和風聞的一樣。私底下如何,一直到協議簽署那天,他才有所了解。
初見到人,見識到此人的談笑風生,他更不能放鬆,所以和浩森一樣,其實那天他也是多有防備,為了完成任務,防止對方在內容上做文章,他把精力全神貫注放在協議上,生怕有一絲一丁點的偏差,根本沒有注意到外界。
喬其,真的有對他過多注視嗎?
如果真的有,喬其是出於同樣的警戒還是別的什麼?
陳卓英不禁陷入深思。
他忽然想到自身身份問題。
作為工農黨代表,到達承京後,他們接到過北地組織密信,說是此番來承聯合,北地政府多有微詞,讓他們多加注意。
他並未完全放在心上。
如今一國之內政權並立,嗚嗚泱泱,為為國民計的少,相互傾軋的多,他們來承聯合,是看中承京的主義政策。北地政府不滿又如何,大勢所趨不容忽視。
但,他們的行動說到底在北地政府看來猶如在眼裏紮刺。
北地會輕易放過他們嗎?北地集團內部,會不會有所指示?
以及,喬其難道發現了他的身份?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不能坐以待斃。
陳卓英心裏做了一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