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在這邊蘇醒已經是第三天了日升月落三次梁驍記得很清楚,現在在他那棟小樓欄杆的地方趴著看著這座院落,高高低低的小樓錯雜在這個看起來大得有點離譜的院子裏麵。下麵有小小隻的人晃來晃去,忙忙碌碌的樣子。
身體已經好了很多,要站起來要到處走已經不必要擔心會拉到傷口.大概已經結疤了吧?但是劇烈的運動還是被限製著,身體還是不允許這樣的強度,其實不急吧,這樣平淡的過一些時間然後找個什麼時間理由就走吧,到處看看。
這個世界應該很大很精彩的,對於他這具身體從前的遭遇,所遭受過的不公,不敢抬頭的怨氣梁驍也不願意去搭理,見識多了的人對於這種小打小鬧已經見怪不怪,沒有心情再去探究這些和他無關的東西。
梁驍在這邊出神的想著事情,小丫鬟霖之湊過來在梁驍旁邊趴著,順著他目光的外向往外麵看。
“少爺你在看什麼呢?”
“看風景啊,你看這個梁府,這些零零散散的花木,那些飛起來的簷角,琉璃瓦紅漆白牆,還有那些人一個個的忙忙碌碌的這裏去那裏去,你站在這裏是不是覺得他們很小呢?”
霖之很乖巧的點頭說是。
“是啊,我們現在在這邊看著下麵忙碌的人還算正常吧,至少可以分辨出來他們在幹什麼,他們去的方向,那假如你在那棟樓上麵,那棟樓上麵呢?是不是就會分不清下麵的人,他們的大小就像螞蟻那樣。”
“所以少爺是想站在那麼高的地方然後看別人就像看螞蟻那樣嗎?”霖之的眼裏堆積起光線,其實也是奇怪的,受傷之後的少爺似乎改變了很多東西。說話,舉止,包括現在這些對話和她原先眼睛裏的那個少爺似乎已經變成了兩個人。
突然有這樣的野望在心麼?
“也不是,隻是突然站在這裏突然有這樣的想法,以前總覺得站得越高看的東西越多把越多的人踩在腳底下是種很愉快的事情。現在過來看其實也就是那種感覺而已嘛。現在在這裏看這些東西,多多少少也是覺得有點難得,所以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也不是什麼想要爬高的願望。隻是突然有點感懷,當然這些事情你大概不會明白。“
“什麼嘛,說的自己有多豐富的閱曆一樣呢。”霖之嘟起嘴就在臉上寫著不開心不認同,梁驍也不解釋,摸了摸霖之的頭,轉身走進房間沒有往後麵看一眼。
來到這邊這幾天,其實也是一直在想自己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子,要怎麼走這條路,要變成一個怎麼樣的人。
至於這個什麼淮沫梁家,梁驍是不願意繼續呆下去的,從什麼角度出發都是這樣,也不是沒有嚐試過走出梁府去別的地方看一看,但是被霖之攔住說什麼少爺身體還沒有好透不該出去這樣的話,逃開霖之的視線還是會有認得梁驍的人把他拉回來。
那就再等些時間吧,把傷養好再出去也是不錯的。
梁驍心裏麵對於這些東西,他這具身體上麵發生的恩怨糾葛沒有一點興趣,但是很多時候很無奈的事情,你明明想把他們揭蓋過去但是有人呢他們要把舊賬掀起來,即便是歡喜是愛梁驍還是覺得不舒服。
他看著放在桌子上麵的那方精致手帕,雖然隔得遠但是還是有精致的香味傳過來。很清晰的感知,淡雅的香,梁驍把那方繡著青色小花的手帕攤開,更加濃鬱的氣味撲過來。
脂粉的味道,梁驍輕輕的笑了笑,是這種深閨小姐與庶出子之間的私情橋段麼?真是可笑呢。
所以這種狗血真的要上演咯?
多多少少有那麼一點文字的強迫閱讀癖,何況還是這種很獨特的東西,手帕與脂粉的結合。
“展信如晤,不見已月餘,家中看管嚴厲不得出戶半步,驚聞梁郎受奸人所傷心中悲戚不知傷勢如何,望梁郎告知使瑤兒安心。“書信很短,具體的作用其實和以前在課堂上麵傳遞的小紙條,梁驍想了一些時間,其實在他的想法裏麵這些事情確實是可有可無,即使這件事情在定義上有一個美妙的名字叫做愛情。
想了很多最後還是決定回複一下,畢竟它們說著這種東西叫做愛情,不應該冷漠對待,即便是禮貌的拒絕。
霖之拿過來紙筆。梁驍寫了幾個字想了想寫了幾個字:“刀傷現在已經沒有大礙,一切安好,多謝關心。”
確實是回複,裏麵的陌生味道也將人拒之千裏之外,在兩個相愛的人之間謝謝是一個很敏感的詞彙也很刺眼。
但是梁驍還是說了。
霖之看著梁驍寫字,連筆之間的那股灑脫氣勢行雲流水不拘一格的字體,和之前的少爺寫字時候那種拘謹態度已經完全不一樣了,心裏多少覺得有些疑惑,隻不過霖之也知道一個人嘛多多少少會有一些改變的,這是人之常情也沒有往深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