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方,男,現年二十三。據三流大學畢業一年後保守估計僅換過八份工作,囊括建築金融銷售甚至高科技生物用品研發等行業,現如今,無業。
用他的話來說,人生是美好而短暫的,而攢錢無疑是困難的,跳槽餓三月轉行窮一年這句話就在他的身上得到了完美的印證。
“哎喲,花哥,我最近發現一個賺錢的項目就是往我身上投資,潛力股的前期是很沒有價值的,不多,隻要兩千,你看是下午打過來還是晚上···”
電話那頭,嘟嘟聲戛然而止。
“唉···”眼見身邊的人一個個都對自己敬而遠之,他無奈的笑了。陽光正好,投灑在那一頭可塑性極強的半短卷發上,熠熠生輝。蒼白的方臉上因為啃了N天的饅頭居然連毛細血管都找不到。雙眼皮,可惜不夠深,濃眉,卻被碩大的眼鏡擋住。鼻子不夠堅挺,偶爾以鏡頭向下四十五度角自拍能看到尖尖的下巴。身高一米七過點兒,體重保密。
其實說到底這貨也沒啥毛病和不良的嗜好,缺點就是懶,不管做什麼事情都不能堅持,除了他高中時連續兩周不洗澡兼十一天不洗頭的那次。房東已經催繳房租無數次,無果,最後憤而清場,此刻的他,正饑腸轆轆的拎著兩個箱子百無聊賴的站在街頭。
對麵是菜市場,條件反射的過濾掉各種飛禽走獸的腥臭味剩下的居然是肉香,對於以前每頓無肉不歡的他來說沒被餓死已是萬幸了。
當務之急是盡快找個包吃住的工作,兩個月之前身上懷揣幾千塊錢的時候光顧著跳槽了,人都是有惰性的,這一點王方毫無疑問的將它發揚光大。兩月一跳槽,一次跳兩月。
拆開身上僅有的一張紅色毛爺爺,很是大氣的買了一份正新雞排和香酥雞腿堡外加一杯波霸奶茶,毫無形象的一屁股端坐在地上吃了起來,可惜漢堡還未入口,身後便傳來一陣大力,隻是淺嚐幾口的雞肉毫無節操的脫手而飛,緊接著,“抓···小···偷···”這拖著強有力強調的仨字兒破空而來。
“草···真他媽晦氣···”小偷他是不屑於罵出聲的,至於原因,萬一被打了誰付醫療費,所以五髒六腑之間略微表示一下不滿就可以了。但很不湊巧的是,小偷的功夫還未從手修煉到腿,或許因為心急,一腳就不偏不倚地踢在了王方的行李箱上。根據偉大的牛頓定律和蝴蝶效應,小偷狠狠的摔在了旁邊的鐵護欄上,好幾秒都沒爬起來。
“叫你跑···”人群很自覺的圍了過來,因為這片土地上從來不缺好奇的觀眾。十秒過後,一襲紅衣長發帶著急促的呼吸,夾雜著淡淡的清香,撲鼻而來。
人已止風未停,從王方這個不高的角度,他顯然看到了一些隱私。但隻是瞟了一眼,便把目光收回,拍了拍屁股,準備離開。廢話,被這麼多群眾還有當事人圍在中間,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騷包的撥了撥卷發,正欲抬腳,胳膊就被人拉住了。
“借過,既然你的東西已經找回,他又成這樣,不了了之吧···”他以為是女孩拉著他。
可很快,他便知道自己錯了,因為下句,意料之中的甜美的女音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是粗獷的男高音,“小子,**打了我兄弟想走?”
這這這···隨著身體的本能反應,他微微的側身,不料背部還是挨了一拳,不算很疼。
“大哥,就是他的破箱子害我變成這樣的,揍他···”一臉鐵青的小偷終於爬了起來,嘴角磕的都是血。
眼見有人打架,人群立馬散成一個略大一點的包圍圈,王方這才認真打量起眼前的幾個人。不過女士優先。
從聲音和體香來判斷,女孩的容貌和剛才腦補的差不多,不過五官長的很精致,還沒來得及細看,臉上又挨了一拳。
加上倒地的那家夥,對方居然有四個人,動手的是一個一米八幾的大個子,不壯但是肉多,其餘的兩個和自己身材差不多,脖子上掛著幾根金燦燦的狗鏈子,估計是地攤貨。
“幹嘛打人?”俗話說的好,沒錢的人,幾乎是沒有自信的,王方屬於這類人中資深的,誠然被無故的打了兩拳不是滋味,但還在可接受範圍之內,畢竟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他不想惹事。
“媽的,你瞎了眼,老子兄弟摔成這樣,**準備賠多少錢?”大個子滿臉的橫肉,說話時露出一張大黃牙,可謂霸氣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