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厚琛做完手術以後似乎精神不太穩定,一句話都不說,像個植物人一樣,他的一條腿因為子彈傷及到了腿部神經,不能確定以後還能不能走路,現在是坐在輪椅上,被送到了療養院。
柳媚和王越在這件事情發生後的幾天婚禮還是繼續選了一個好的日子辦了,唐千藝腦袋和手臂都纏著紗布去參加了他們的婚禮,沒有做伴娘。但是被柳媚抱著哭得天昏地暗。
容銘將他的股份以及容爺爺的,還有原本是唐千藝的,全部股份轉給了員工工會,並且宣布ZOE成為員工股份製公司。他和唐千藝決定要出國了,不是永遠的離開,隻是去其他的地方轉換一下心情,在這裏發生了太多事情。公司會交給王越,以後容銘不再是副總裁,當然也不是總裁,他脫離了ZOE,將公司全權交給了王越管理。
用容銘的話來說,他們要到國外去做首個隻設計情侶裝的的設計師。
因為要等到柳媚他們度了蜜月回來,所以還有十幾天的時間容銘和唐千藝基本每天待在公司。唐千藝在接一些企業拜托過來的設計做,容銘則是忙著ZOE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的時候抬起頭,就能看見對方。
唐千藝父母的案件她放棄了繼續刨根問底,因為這件事已經發生了太多殘忍的事情。她去見過容爺爺了,他又成了最開始的那個還有著很年輕心態的容爺爺,他說:“我是有錯,我的確有對不住天鴻的地方,但是再可憐的人,一旦傷害了無辜的人,他就成了魔鬼。”不去追究容爺爺話是自我安慰還是找了個釋放壓力的方法,本來所有事情的發生,最終人都會選擇讓自己好過的理由說服自己繼續生活。聽說容爺爺和黃叔還商量好了要去旅遊。
隊長是個警察,他有他的使命感和責任,他還是一定要追查到真相。唐千藝沒有反對,給予了他支持,但也表示不用告訴她進度了。她請隊長痛快的吃喝了一頓,真的非常感謝他一直以來的幫助以外,也因為要出國了,做一下告別。
容銘收拾好了行李,看著唐千藝眼神複雜的打量著房子,走上前將她攬在懷裏,“怎麼了?”
唐千藝搖搖頭,鑽進他的懷裏抱著他的腰,“我問隊長要了我父母出事故的地方,想回去那個地方看看,我自己去就行了,你不是還要回趟公司嗎?到時我們直接去機場見麵就好了。”她看容銘的表情就是又要開口拒絕,抱著他的腰緊了緊,“你不是說以後都順著我嘛?我如果真的那麼多仇家,隻要單獨去個這裏那裏就都會被迫害,那就更應該給壞人這個機會,把他們一個個引出來,這樣以後才能高枕無憂,不管什麼事,你都能保護我的嘛!”
容銘不同意,還是要開口拒絕,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公司打來電話,他今天處理好就要走的那份文件有點突發問題。他非得趕回去了,他惱火卻又沒辦法,隻好對唐千藝千叮嚀萬囑咐然後去了公司。
唐千藝將東西整理好放在客廳,拿著車鑰匙跟在容銘的後腳出了門。她記得上次顧弘言對容天麗說她連事故現場都不記得在哪裏、更不會記得其他細節的話,正是因為是事實沒錯,所以她現在不指望記得什麼細節,隻是想去那個地方看看父母。
她開著車帶著酒和花,先去了一趟墓地,將爺爺,她父母還有容銘的父親一起祭拜了之後才開著車去隊長給的事故地址。隊長聽說她要去,還一直強調那裏路勢很危險。
唐千藝不以為然,她隻是去那裏看一下,她就要告別這個城市,當麵看著那個十幾年了噩夢般的場景說聲再見。開了半個小時之後就到了,她還以為這個記憶裏的地方很遙遠,原來隻是他們那個區的另外一個區,去僻靜的農村會經過的一條路。
她將車子停在靠邊的地方,看著這個記憶裏出現過千萬遍,卻是第一次真實在自己眼前出現的地方。記憶裏車子爆炸的山穀下麵不是石頭就是枯草,也許因為那時是冬天,現在是春天,所以下麵是一片綠油油的顏色。